夏伊寧之前心里的委屈早都散了,終于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可是她對事業是有野心的,不知道是與生俱來還是從小崇拜父親,潛移默化在心底生根發芽。總之現在讓她徹底放棄,做一個父母期望的無憂無慮安心享受的公主,她做不到。
但現在,絕不是跟郁婉柔強調心意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確定夏瑯言的病因,同時還要隱瞞病情。
他目前仍是夏氏的總裁,他的健康狀況直接影響著夏氏的股價,還有數以百計的合作項目。這也是他特地借了春節旅游的借口才來看病的原因,正好有夏伊寧跟姜嚴做掩護,更加令人信服。
說完實情,郁婉柔催她們回酒店,她跟管家留在醫院照料就夠了。
“醫生已經說了,沒有危險。你們整夜留在這里想不被關注都難,趕緊回去休息。有事我給你們打電話,快回去。”
偶爾脆弱了一下,郁婉柔恢復理智后便又是主持全局的夏太太。夏伊寧本想留下,卻被姜嚴牽著離開。
她只是在最初時掙脫了幾下,沒想到姜嚴握得緊,她索性就放棄掙扎,木然跟著一起上了車。
回了酒店,夏伊寧仍有些心神不寧。跟郁婉柔相比,她今晚是第一次聽到父親的健康可能出大問題了,所受驚嚇遠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安撫的。
她曲著手指抵在齒間,在房間里不停來回走動。姜嚴先是給她倒了杯水,她搖搖頭說不想喝。
過了一會兒,姜嚴擰了條熱毛巾,讓她擦擦臉緩緩,她還是不愿。
姜嚴看不過眼,一把拉住她,按在沙發上“你別這樣,你這樣只會把自己先累倒。”
夏伊寧迷茫地望著她,眼里有不安,也有無措,還有更多的是恐懼。
姜嚴心口一痛,沒有多想就伸手把她抱在懷里。
夏伊寧全身僵硬,繃得很緊,但姜嚴卻能感覺出她并非因為被突然抱住才這樣。她的僵硬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于現在還在不自覺地輕顫。
“沒事的,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姜嚴的輕聲安慰落在她頭頂,讓夏伊寧勉強找到一些支撐。可是這樣的話只是美好愿望,并不代表事實會如她們所愿。
“我知道這種時候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我從沒想過爸爸會生病。他還那么年輕,身體一直很好的”
夏伊寧抬手勾住姜嚴的手臂,把臉埋在她的肩膀里,嗓子眼堵得生疼。
可是她哭不出來,眼眶,偏偏眼淚倔強得流不下來。
姜嚴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松弛下來,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給她支撐。
過了不久,夏伊寧從她懷里坐直,稍稍脫離出來。
“我必須振作起來,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
姜嚴問她“你是說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