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嚴看到夏伊寧眼底青黑,知道她肯定是身體原因才沒去上班。本想問她感覺怎樣,話到嘴邊又改了內容“我回來收拾點東西。”
聽這意思,就不是單純生氣在外住兩天了。姜嚴回來收拾東西,應該是要正式搬出去。夏伊寧心里酸澀夾雜著疼痛,手死死握著杯子才勉強穩住。
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沒開口挽留,只是問她“你去媽那里住”
姜嚴搖頭“我住許知遙那里。”
夏伊寧蹙眉,心想姜嚴竟然住在朋友家里。同時又有些難過,以前要是給姜嚴買個房子也好,她也不至于要住別人那里。
見她不再說話,姜嚴繞過她直接回了房間。她收拾得很快,的確像剛才說的那樣,只是簡單拿了點貼身用的東西。當她拎著一個行李袋下來的時候,夏伊寧還站在原地,杯子里的水也沒喝過。
姜嚴經過她面前,停了一下,不知是有話要說還是在等夏伊寧說話。
夏伊寧之前還在看她,等姜嚴真走到她面前時反而低了頭。旅行袋是上次去歐洲時姜嚴就用的,她好像挺喜歡用舊物,這個包雖是名牌但其實有些邊角已經掉漆了。
姜嚴等了一陣,見夏伊寧不說話,只能輕嘆了聲“那我先走了,鑰匙我放在桌上了。”
夏伊寧悶悶應了聲“嗯。”
說完這聲,她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感知能力,一切都是懵懵的,又麻麻的,站在那里又像是什么都沒經歷。
直到姜嚴離開時的關門聲驚醒了她,手里的水也灑了出來。夏伊寧把杯子放下,去了姜嚴房間。一進門就看到鑰匙孤零零擺在桌上,其他零碎都被姜嚴收拾好了。
姜嚴搬出去的事,夏伊寧過了好幾天才告訴郁婉柔,而且還是她主動問起小姜怎么沒來吃飯才說的。
聽完后,郁婉柔呆了好一陣,嚴厲地把夏伊寧叫到房里。
“寧寧,你這是為什么啊這種時候把小姜趕走,你難道要一個人走以后的路”
“媽,這些事本身和她關系就不大,拖著她一起跟著煩惱何必呢”
“怎么能說關系不大呢你們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你們是要一輩子互相照顧的人,怎么就是煩惱呢”
郁婉柔不理解,更無法接受。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又問“你說實話,到底是你要離婚還是小姜她”
夏伊寧心情低落,無論家里還是公司的事都讓她精疲力盡。但她也不希望到了這時候還被母親誤解,只好打起精神認真解釋“真是我提的,把她氣得當時就摔門走了。”
一聽姜嚴發了脾氣,郁婉柔不怒反喜,嘆說“小姜都能被你氣到摔門,看來的確是你提的。”
夏伊寧勉強笑笑,不想再深入說這事。
郁婉柔留她住在大宅,夏伊寧說還要回去處理工作的事。可是等她孤零零一個人從大宅回去,家里也是寂靜無聲沒人等候沒人關心,心里的難受又一點一點漫出來。
下午郁婉柔問她是不是任性,問她以后要是后悔了怎么辦,問她真決定一個人面對這些事的時候,夏伊寧都可以笑著說想清楚了。
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卻不敢這么堅定再次承認。木然回房,她準備看會兒資料,卻鬼使神差打開了她們在歐洲旅行的相冊。
她和姜嚴的合影不算多,卻是難得的融洽相近。夏伊寧盯著屏幕看了很久,忍不住伸手去摸姜嚴的臉。
認識這么久,她好像還沒像今天這樣,這么這么仔細看她。那雙平時總是帶著柔和笑意的眼,原來是內雙,那挺直的鼻其實也是有點弧度的,在她那不厚不薄的唇上立體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