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寧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了,爾后自嘲搖頭笑笑,卻不再理會秦益珊。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我把資料帶回去,有問題電話溝通。”夏伊寧迅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秦益珊木然又窘迫地側身讓出空間,看著夏伊寧像是無視她一般去穿外套,拿包,仿佛剛才自己的真情剖白只是夢境。
夏伊寧走到門邊,把門打開后停了下來。秦益珊黯然望著她,訥訥說“伊寧。”
夏伊寧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你也早點回去,我來鎖門。”
秦益珊快步走了出去,在門口時她停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
夏伊寧回到家,仍覺頭昏腦漲。本以為今天不用去酒局應酬還算安穩,誰知被秦益珊弄得心煩不已。這段時間公司走了很多骨干,肯繼續留下來的已經不多。
秦益珊也的確是盡心在幫她,夏伊寧心里很感激,可是她從沒想到多年好友,竟然對她是這樣的心思。除了當時本能地拒絕,現在回想起來,她在生理上還有些想抹掉記憶的沖動。
接著,便是難以抑制的想念。
如果秦益珊沒拿姜嚴對比還好,夏伊寧還能用工作來麻木自己。可是她偏要說,說完后還逼得自己也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現在,連自欺欺人都變得困難。
夏伊寧洗完澡,情緒還是沒有完全平靜下來。吹完頭發她依然沒有睡意,被秦益珊突然表白弄得她心里莫名生了小疙瘩,需要轉移注意力才能緩解。
她又去了姜嚴房間,自從那人搬走后,房門倒是敞開了。夏伊寧每次回房前會看一眼,有時回來早能看得清,有時回來晚不開燈,連輪廓都模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直到她走到姜嚴書桌旁,鑰匙依然在。
沒有人再需要這串鑰匙,夏伊寧沒有收走,也沒有處理。
她隨意拉開抽屜,里面散落著一些畫稿,有些只有幾根線條,有些是畫了一半的圖案。她已經很久沒有去論壇關注過那些畫手了,連姜嚴辭職后說要專心畫畫她也沒有空去打氣加油。
夏伊寧把抽屜里的畫稿全部拿了出來,一張一張看著,上面還有毛線團,她能想象得出姜嚴煩躁亂畫時的樣子。以前她總覺得姜嚴不夠上進,對畫畫也不夠投入,難得她自己想通了。
這次出國,聽說是和徐芷惠一起去的。徐芷惠離婚后重新找回了創作的靈感,再次在畫壇聲名鵲起,這次就是受邀去國外參加畫展。
有她帶著姜嚴,無論是在畫功還是行業資源上,都比留在風雨飄搖中的夏氏要好得多。夏伊寧慶幸當初她要辭職時自己沒有強留,又不免生出些許自卑,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讓姜嚴高高捧著她了吧。
可是唇邊的落寞還僵在這里,眼前畫稿上的內容讓她傻了眼。短短的手,揮舞得意氣風發;傲嬌的眼神,把喜歡藏在淺淺的淡然下;還有那揣手手的姿態讓人又想rua又想深吸。
夏伊寧對這些內容并無印象,直覺這并不是已經發布的貓公主畫稿。無論是否發布,這分明是底稿狀態的東西出現在姜嚴的抽屜里,只說明一件事姜嚴就是太公釣畫。
太公姜太公
夏伊寧徹底懵了,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她只能再一次認真看著畫稿,這次則在畫稿的角落發現了筆記極淡的幾個字笨小寧。
姜嚴
夏伊寧跌跌撞撞抱著那疊畫稿回到自己房間,還是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姜嚴是當紅畫手,她的作品被熱捧,所以簡珺才會那么熱切關注她。
這就說得通了,夏伊寧終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