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揣測著枝川秀樹的想法,說到后面,與謝野撐著臉頰望著窗外連綿的陰雨,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什么
明明有人喜歡花析椋是一件好事,枝川秀樹性格溫和,花析椋一心陷入了仇恨,有枝川秀樹關心他,日經月往,沒準會打動他的心,讓他從仇恨之中走出來。
但是五味沢琉生呢
他長眠于地下,知道了會是開心還是難受呢
難道就這樣,他如一個孤寂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花析椋的生命中了嗎
與謝野惆悵了好一會,慢慢的想明白,開口道“我也是傻了,花析椋怎么會喜歡上枝川呢枝川性格溫和,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信心,不堅定,相反,花析椋是一個認定目標決不放棄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就會一往無前的去完成。這樣的枝川,怎么可能會改變花析椋”
與謝野說完又搖了搖頭,這么說好像她見不得枝川秀樹成功,花析椋擺脫仇恨一般。
只是想要打動花析椋,把他徹底拉出來的人需要一個比他還要堅定的人,枝川秀樹,不是這樣這樣的人。
聽著他們討論,在旁邊一直很清醒的太宰治點了點頭。
花析椋滿心滿眼都是月川庭,為了復仇連自我都沒有了,一個連自我都沒有人,又如何能喜歡上他人。
敦卻有不一樣的看法,“或許呢如果他想明白了,或許比任何人都堅定”
中島敦一直覺得枝川秀樹和他很像,他們都是那種不太堅定,甚至有些懦弱的人,但是這樣的他們,一旦認定一些事情,絕不會放手。
他理解五味沢琉生的心情,所以更希望有人能夠帶花析椋走出仇恨。
與謝野沒有回復他,枝川秀樹或許會堅定起來,但是也比不上堅定的人豁出性命,孤注一擲的瘋狂。
太宰治含笑看著他們,他目光微凝,落在了廚房后廚。
咖啡廳的后廚,換好衣服出來的枝川秀樹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錯落在燈光陰影下臉,不悲不喜,沒有任何神色。
翌日,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再次在咖啡廳午休,花析椋正利用閑暇時間跟花袋通話,每天了解國內外大小勢力。
查月川庭查不出什么來,但是花析椋知道,月川庭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他要親自勘察,每一個能讓月川庭藏身的地方,然后親自過去一一確定。
花袋不堪其擾,但是花析椋不達目的不罷休,各種威逼利誘,花袋沒有辦法,只得每天給他一份某組織的資料。
忙完了武偵的工作,中午,利用閑暇時間,花析椋一邊和花袋通話,一邊翻看著他送過來的資料,在字里行間辨別月川庭可能的藏身之地。
今日咖啡廳人不少,有一個媽媽帶著孩子過來了,興高采烈地和對面的朋友聊著天,五六歲的小女孩扎著一個小揪揪,不吵不鬧地坐在旁邊,獨自一人吃完盤子里的蛋糕,又自己乖巧地抽出紙巾,笨拙地擦拭嘴角。
打了一個飽嗝,她坐在皮質座椅上,覺得有點渴了。她看著高興的媽媽,小短腿搖擺著,猶豫一會,沒有打擾她,而是自己扶著桌面,探著腳,小心翼翼地跳了下來。
落到地面,她高興的邁著蘿卜似的小腿短,啪嗒啪嗒的朝著柜臺跑去,想向服務員要杯水喝。
但跑得太快,跑到一半腳底打滑,噗通一聲,平地摔摔在了地板上。
柔軟的小家伙趴在地面,愣愣望著光潔的地板,呆住了。
花析椋和花袋聊著,就聽到旁邊傳來的噗通一聲,垂眸望去,只見自己腳邊趴著一個小家伙,摔倒了傻乎乎的趴在地面,一動不動,像是摔傻了。
他微微皺起眉,“等一下。”
他跟電話對面的花袋說了一聲,放下資料,冷著臉揪著小團子的衣領,把她揪起來。
小女孩被揪起來,比他想象中的還傻,頭上扎著一個可笑的小揪揪,烏溜溜的眼眸呆呆地看著他,嘴角還沾染著蛋糕的殘渣。
花析椋抽出紙巾,遞給小女孩,問道“可以走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