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從未被人善待過的御沢新只是單純的,想要再見一見這個漂亮的,對他溫柔以待的人。
御沢新也確實去了。
他從小就擁有咒力,即使男孩沒有告訴他祓除污穢的地點,他也看得到。
他一路來到了祓除污穢的地點,在他來之前,這個地方已經聚集很多人了,村民一看到御沢新,全都一臉晦氣地躲開了,
御沢新毫不在意村民們這樣的行為,他一臉自如地暢通無阻地來到前排。
令人意外,祓除污穢的人并不是花析椋,而是跟在花析椋轎邊的隨從,他們使用術式,祓除還未成形的咒靈。
花析椋被一位侍從保護著,站在旁邊。
村民的騷動引起了花析椋的注意,他抬眸向旁邊望了過去,這一望,他又看到了御沢新。
御沢新也向花析椋望去,在那么多人之中,兩人的目光遙遙相視。
如果與一個人冥冥中對視一次算是巧合,那么兩次對視,就算是緣分了。
不知別人是怎么認為的,反正年幼的花析椋是這么認為的。
未成形的咒靈祓除起來很容易,跟隨花析椋前來的幾位侍從從容地完成了任務,花析椋上前,用柳樹枝沾水,灑向門前,表示祓除徹底完成。
祓除結束,前來祓除污穢的人正準備離開時,花析椋回過頭,向御沢新走過來。
御沢新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想到花析椋會過來。
他緊張極了,不斷眨眼睛,小心地看著花析椋。旁邊地村民見花析椋要和御沢新搭話,紛紛提醒道“小大人,您不要和污穢之子搭話,他從小就能看到污穢,給村里的人帶來不幸,您跟他說話,也會被傳染上不幸的”
“是啊您不要靠近他。”
花析椋一愣,看向御沢新。
御沢新臉色漲紅,惡狠狠地瞪向說出這種話的村民。
村民們被他瞪視,紛紛躲避,卻說得更大聲了。
御沢新對村里的人非議早已經習慣,可是卻不想在花析椋面前暴露這件事,他不敢看花析椋的神色,心虛地垂下眼眸。
他以為花析椋知道他的不詳之后,應該離開了,但是花析椋不退反進,走到御沢新面前。
御沢新低垂下的眼看到了花析椋的衣角,白得發光,仿若柔軟的云霧。
他驚訝地抬起眼眸,正好撞入花析椋帶著光的眼眸,他全心全意地注視著御沢新,問道“你能看到吧”
“什么”御沢新暈乎乎地看著花析椋,心砰砰跳。
“你能看到那些污穢。”
御沢新回過神來,抿了抿唇,“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被祓除的咒靈。”花析椋笑著道。
“是我能看到那又怎么樣你們要祓除我嗎”御沢新別開眼神,倔強地回道。
“那太好了。”一句未曾預料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
他怔怔回頭看向花析椋,只見花析椋再次沖他笑起來,向他伸出手,“你不是污穢之子,你是有才能的人,你要不要跟我走,成為一個咒術師”
伸出來的手柔軟又溫暖。
夏天的陽光濃烈到刺眼,汗水沿著御沢新額頭落下,在燥熱的夏季,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花析椋,遇到了對他而言最特殊的人。
五條悟凝視著御沢新看向花析椋的眼神蘊含著濃烈的情感,專注無一,仿佛世界再無他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