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狐貍,真是越老越奸猾。
蕭衍不說話,只是靠在憑幾上揉了揉額頭,王樂瑤立刻問“陛下哪里不舒服”
沈約立刻起身出去,叫蘇唯貞去請許宗文。
這個空隙,蕭衍把王樂瑤抓到身前,大掌扣著她的腰,直直地盯著她。
王樂瑤被他看得心虛,這是在大殿,沈約隨時會回來,叫臣下看見帝后這樣,成何體統可她越是掙扎,蕭衍扣得越緊,最后她無奈道“陛下,我不是因為喜歡謝羨才舉薦他。我從來只把他當作兄長。謝羨那個人確實有才華,不用他可惜了。”
“既然他那么好,你為何不喜歡”蕭衍逼問
王樂瑤覺得他這個問題真的很奇怪,但又不得不回答“我跟他太像了。從小被各種規矩束縛,興趣愛好也大體相同。有時候面對同一個問題,都知道對方會做出何種選擇。如果是陛下,會喜歡這樣的人嗎”
蕭衍不滿意,用手指摩挲著她的嘴角,“那朕呢你把朕當什么朕跟你完全不同,你是不是就喜歡朕這樣的”
王樂瑤只覺得這人厚顏無恥,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他們都是夫妻了,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他還在跟謝羨較勁她如果跟他一樣小氣,豈不是要追究蕭令嫻那日所說的什么女俘虜,三日不出帳之類的
“陛下快放開我,沈侍中要回來了。”
沈約恰好在門外咳嗽了一聲,蕭衍不得不放開手,王樂瑤迅速退到便殿去,整理自己的衣裙。她要離那個人意妄為的皇帝遠一點,否則以后真的沒臉見沈約了。
可憐許宗文聽說皇帝又犯病了,嚇飛了半條魂魄,氣喘吁吁地從尚藥局趕過來,結果就看見皇帝氣定神閑地在批閱奏疏,他真想求求這位祖宗別嚇他了,否則他恐怕會走在皇帝的前面。
蕭衍讓許宗文過來診脈,順便問他,自己是否已經無事,可否照常處理政務。畢竟各國使臣都在排隊等著召見,蕭宏雖然能抵擋一陣,但他不是一國之君,使臣也不會跟他詳談。
許宗文詳細診斷過后才說“陛下脈象平穩,應當已是無礙。但臣建議陛下再靜養幾日,不可太過操勞。”
王樂瑤在便殿聽見,心想,這幾日他都沒閑著,不可能聽話的。只怕明日就要上朝,會見各國使臣了。
她正打算從便殿的角門離開,聽到外面廊下有人在低聲說話。
先是蘇唯貞的聲音“你親自跟沈侍中說吧。”
然后許宗文道“沈侍中,下官聽聞北朝的太醫署臥虎藏龍,或有能治陛下頭疾之人。眼下北魏的使臣恰好在都城之中,能否設法探聽消息”
“消息可屬實”
“應當不假。北魏宮廷有許多世代相襲的古老秘術,從不外傳。下官想著,若能打探到確切的消息,把高人請來給陛下看病,或許對陛下的病大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