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敲響的時候,赤江那月正趴在床邊自帶的折疊桌上無聊地轉著筆寫教案,頭也沒抬地喊了聲進來。
“打擾了,”從門口溜進來的女性全副武裝地遮掩住外貌,身后還跟著一個脊背挺得筆直的男人,兩人的打扮怎么看這么詭異,似乎下一秒塞一把槍給他們,說要去搶銀行都不違和。“宮本先生,我們來看你啦。”
摘掉口罩跟墨鏡后的女性有一張標準的甜美系臉蛋,湛藍色的貓眼在視線觸及病床上那人時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是標準的清純派偶像歌手該有的樣子,大部分人都會為這張臉的主人下意識動搖,可惜,那月是那小部分。
“不是說過不要來了嗎,我暫時沒興趣讓這間病房被媒體包圍,”青年毫不領情地拉長聲音抱怨,“所以呢,今天換成了藍莓慕斯你明知道瑛士醫生不會讓我吃的。”
如月遙習慣了他的態度,聞言也只是聳肩往邊上退開一步“你都說過我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既然人帶到了,那么我就先走咯。”
年輕的偶像關門前還心情頗為不錯地朝他揮了揮手。
來人正是土門康輝與他的女兒如月遙,距離摩天輪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而這三天里拜訪他病房的人比先前更多,土門父女雖然每天都有來,但也只會待上一小會兒就離開主要是偽裝過后的土門康輝為了躲避公安的監視,否則本來也不需要拉上如月遙掩飾,這位女兒控心里老大不樂意了。
那月郁悶地戳了戳床頭放著的小蛋糕,語氣比前三日還不客氣“該做的跟合作細節已經說清楚了吧,土門議員,別告訴我你是專程來給我送不能吃的蛋糕的。”
訪客的來意是他看一眼就能得到的信息沒錯,可惜他懶得看。
土門康輝沒有解除偽裝,進門以后連位置都沒有變動過,還站在那扇門前,而這句話一出,那雙眼睛就看了過來。
“我最開始以為你想找我尋求合作是因為自己在那個組織內的地位不高,才會冒險暴露身份給我,”前軍官瞇起眼,說到某幾個特定的詞時壓低聲音,緩步靠近病床,“前幾天公安的人找上我,也以為我被你催眠了不過在他們口中,那天對我下手的人應該是那個組織資歷很深的高層才對。”
土門康輝雖是武職軍官,但他在某些事情上的敏銳程度跟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就比如他從公安的口中得到了這種一般不會外泄的情報,又比如,他能輕松躲過公安暗中的監視保護,甚至在還沒確定是否真的被洗腦時依舊能排除萬難當選議員。
那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你自己都不在意這件事吧,干什么今天忽然想起來問我。”
他說得很直白,因為那月任務結束后就通過24小時后自動銷毀的竊聽器,知道了公安跟土門康輝的全程對話,當然也包括知道自己說的那番借口在這些話的面前顯得搖搖欲墜。
畢竟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卡路亞這個身份的具體情報,就會發現根本不是像他那天口中說的一樣,什么在國外留學后回來給兄長報仇之類的別的不說,異能的身份補全功能可是硬生生讓宮本曉資料里的同學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地喊出他的名字的呢。
這么真實的一個身份,除非有人一下就聯想到什么不科學層面估計不可能,這個世界比橫濱科學多了。
在土門康輝眼中,曉或是卡路亞的身份越來越難以捉摸,令人無法判斷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哪一句才是真話。
即使是這樣,前幾天他過來的時候還是帶上了他的女兒,表明無論那月那天說的是真是假,土門康輝都會繼續遵照他們合作的內容。
今早剛以壓倒性票數優勢當選議員的土門康輝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