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先落地再說吧。
在黑發青年掠過身邊的時候,降谷零的心底一突,都不用思考第一反應就知道好友要做什么。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那人有些空蕩的外套,最后卻只能目眥欲裂地看著指尖和那塊純黑色的布料擦過,失而復得的好友在自己面前再一次選擇了墜落。
近兩個月前,被打暈的降谷零沒有親眼看到赤江那月墜樓,只能在屏幕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可就算這樣都沒有近距離地看著那人跳下去令他感到恐懼。
降谷零幾乎要以為他會失去那個人第二次了。
這簡直就像是世界跟他開了個荒謬的玩笑,一個行走在光明之下的警官被拖到黑暗的角落之中,從此連觸碰他們都顯得那么小心又或者說,根本就放棄了觸碰。
這樣的警官,這樣的、他們的友人,怎么能連著兩回都死在高空墜落之上
光是設想都讓他無法接受,他還沒有把小惡魔帶回去,還沒有給這家伙來上一拳,還沒有給他的混蛋同期一個擁抱,這個人的生命怎么能這么戲劇性地收場第二回
說實話,黑發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窗邊的第一時間,降谷零的心臟簡直要停止跳動了,要不是幼馴染反應更快地攔住他,他簡直想跟著跳下去。
他怎么能兩次都沒趕上公安臥底想著想著又換了個角度。aka這個混蛋怎么能這樣對他
降谷零本人基于警方的立場,對怪盜基德其實沒什么好感,雖然之前在阿芙洛狄忒號的時候已經知道現在的基德還是個有正義感的半大少年,他也不會對一個罪犯有什么寬容。
但他承認,在看到第三個跳下去的是怪盜基德,還接住了那月和柯南之后,降谷零是切切實實松了一口氣的。
這次就放那個少年一馬,不幫警方抓他好了。
然后等飛行船落地臥底先生緩過神來后冷笑著揉了揉自己的拳頭。這個傭兵頭子他要揍,那個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混蛋他也要揍。
因著吸煙室的那場對話,諸伏景光成了場上目前還算清醒的人,他環視了一圈幾個好友,莫名生出了對明明身體目前很差勁,還敢這么作死的赤江那月的憐憫。
他不會攔著他們的,還會跟著一起揍。
唯一一個真正見過那家伙病發的松田陣平何止后怕,他簡直不知道明知道自己情況還這么來一遭的那家伙在想什么。
警視廳里青年蒼白的模樣跟摩天輪上慘兮兮的模樣一下撞進腦海里,卷發警官盯著透明的窗戶,無端發出一聲冷哼。
看出幼馴染在想什么的萩原研二已經開始回憶東京哪家醫院隱蔽性又好醫療手段又高了。
不過在報復某個不在場的小混蛋之前,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四人緩緩把視線凝聚到了窗臺邊拎著槍的黑衣傭兵身上。
傭兵頭子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