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剛在操場和某位一開始訓練就停不下來的同期斗完嘴,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就往教室方向走。
經過樓梯間的時候,他敏銳地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松田原本對偷聽是不太感興趣,但發現里面的談論對象就是還在加訓的那家伙后,他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
“打探情報,打探情報。”松田自言自語,煩躁地揉揉頭發蹲下來靠近那邊的門板,薄薄的木板門顯然無法起到隔音作用,他把他們的對話聽得很清楚。
作為五人里第一個發現那月睡眠時間和看穿他本質的那個,松田陣平對那月的探究欲也是最濃厚的,雖然這么說會有些肉麻,但他確實很擔心執著起來什么也不管的小瘋子。
松田每次想到第一個和赤江那月說話的人是自己,心里就莫名其妙產生了奇怪的責任感就是“責任感”,好像他們之間除了同期跟好友以外還有一層薄弱的其他關系。
他欠揍的發小親切地稱這為「母雞護崽」,然后他們倆滾在地上打了一架,為了爭辯誰才是那只母雞。
其實也沒怎么說錯,降谷零就嘲笑過他們這種把只小兩歲的成年好友當成小孩護著的勁頭,像是赤江家的榮譽家長說完之后金發青年就心情愉快地去廚房給景光和那月打下手了,裝作沒聽見身后兩人笑話他的聲音。
要松田陣平來說,他們五個誰也沒降谷零對赤江那月的濾鏡重,這家伙居然說得出那是個溫柔的好孩子這種話。
一個能連著打翻七個跟班長一樣高的壯漢記錄還在每節課上持續增加、能和持槍的殺人兇手侃侃而談自己的遺囑、能徒手爬上二樓還不做安全措施直接跳下來、能在盤山公路上和萩一起演速度與激情甚至還敢戴著個頭盔就從一百碼車速的卡車上跳下去的、好孩子
這簡直是在說鬼故事啊好嗎
然而實際上其他人也贊同降谷零的話,松田只能一邊罵罵咧咧小惡魔又開始裝乖巧一邊主動陪那月訓練。
他怎么可能承認自己為此擠出來了一部分研究機械的時間,還不是想著白天多訓練一會兒說不定這家伙就能在凌晨對自己寬容點起碼把睡眠時間再延長幾小時,松田真的覺得可能哪天自己會在隔壁207或者操場上看見猝死的一只小紅貓。
對于那月平時在警校里的事情,松田陣平并不是不知道,相反,他們五個人都對此一清二楚,但解決的辦法真的很難,因為赤江那月本人從來不會主動和其他人產生社交關系,甚至會選擇直接無視,他們簡直不知道那月是怎么做到不說話也一臉嘲諷的。
上個月還有女孩找他表白,捏著嶄新的粉色信封滿臉甜蜜可愛的笑容,就這樣害羞地攔在往操場走的黑發少年身前,把腦袋扒在墻邊一整排直勾勾看熱鬧的五人組怎么也想不到那月的反應居然是皺起眉,然后繞過她繼續走。
那個可憐的女孩尷尬地站在原地,含著眼淚大聲喊住他。
結果得到了一個充滿疑惑的眼神和冷淡的一句“你是哪位”就連最不關注這些事情的降谷零都認出來那是最近天天來找那月的隔壁班班花了欸
沒有人知道莫名被攔住路又莫名被罵混蛋的那月有多茫然和無語,他的目光一掃過那個女孩的背影,短短的黑發旁只跳出一行白字。
[不需要認識的路人nc]
他真的不認識這人啊,這個學校里起碼有四分之三的人簡介長這樣,他才懶得和不重要的nc進行無意義社交,他們哪有那幾個刺頭好友有趣。
松田的思緒飄得很遠,他快把上次被那月和降谷零兩人合力變成美食品鑒會的聯誼都給翻出來回想了,就聽見門的那邊有人說
“知道嗎,鬼冢班那個紅眼睛的是靠走后門才進來的。”
他的臉冷了下來,里面的人還在說個不停。
“不然為什么剛成年就來了,有人就聽見教官說他開學的體測都沒過關呢,不是走關系怎么可能去最厲害那個班”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簡直像把扇子,把松田陣平內心的怒火越扇越旺,“我還聽說他舅舅是個殺人犯,他爸媽就是被他舅舅”
“砰”
脆弱的木板門被從外兇狠地踹開來,松田陣平看上去就像只惡鬼一樣慢慢扯開嘴角。
“操,你們再多說一句試試”
被嚇了一跳的兩個男生臉色不太好,顯然是剛剛那番話傳播者的那個還小聲嘀咕“又不是說你,管那么多閑事”
松田冷笑著擼起袖子就要撲上去揍他,結果被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其他好友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