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創真平時是個很直爽聰明的孩子,面對這種自己和認識的人都要遭遇生命危險的情況,八歲的小孩能在害怕之余想到給外面認識的警察通風報信,已經很能證明他的機智了,那月也因此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輕微的一陣悉悉索索聲后,那月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接住了掉落的手銬。
但凡這群劫匪用的是繩子來綁他都不會這么快解決,那月又看了頭領一眼,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
“你其實并不想讓你的老大活下來,對吧”他在周圍人都緊繃著的情況下揚聲說道,“等那群愚蠢的警察把他放出來,就讓他和這里一起化作飛灰。”
“我看見你是這么想的哦,”額發凌亂的少年唇畔笑容里帶著些許惡趣味,故意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很討厭他吧,很不爽他壓著你吧很恨他害死了你的愛人吧”
頭領在他們交涉過程中一有人提到那個老大時就會忍不住摩挲左手無名指,原來該有枚婚戒的地方卻空空蕩蕩,只剩一圈明顯比周圍要白的痕跡。
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樣,充滿了那月十分眼熟的仇恨和殺意,光是這個就讓那月明白那位老大的下場絕不會是和小弟們一起逃跑。
這里將會是那個人的葬身之地。
那其余二十幾人原本還是半信半疑,直到那月說出了這位頭領有一位亡妻,他們當然都聽過這回事,但也是今天才知道是被他們的老大害死的。
有人不可置信地喊起來“難道你真的要對老大下手嗎”
頭領眼神里帶上狠厲,向著出聲的手下開了一槍。
“你很聰明,”他滿面陰沉地盯著那月,“但聰明人總是活不長,是吧。”
槍口已經重新對準了那月的腦袋,頭領咬牙切齒地怒吼“說我對他下手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呢枝子是那么好的女人,我原來都要跟她一起金盆洗手了,那個惡心的家伙居然還說著女人會影響你的判斷然后把在家里等我的枝子炸死了”
“她已經懷了我們倆的孩子啊,我怎么會不恨他呢”
頭領的目光從周圍人的臉上掃過去,一直冷靜的表情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縫,那月看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利落地把他按在地上,手銬也扣在了他的腕上。
一時間,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他,生怕他下一步還有什么動作。
“這么關注我嗎,”那月微笑著指指放炸彈的地方,“我剛才可沒有在說謊哦,這里的確也被他瞞著你們放了顆炸彈,而且還有五分鐘就爆炸了我想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時要趕緊跑吧”
在爆炸的威脅面前,就連持槍的劫匪也慌了神,看來他們之前并不知道這棟樓里被裝了炸彈的事情,這下連對著那月開槍的心思都消失了,只顧著往外面逃。
人都是惜命的,那月很清楚這一點,朝被這一番變故嚇傻了的人質們點點頭。
“你們也快跑,不過最好保持一下秩序,別踩到誰了,”警官先生因著腿上的傷口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人質們這才發現這還是個看上去年輕到應該出現在校園里的少年,可他卻盡量對他們扯起溫柔的、安撫的微笑,“別擔心,接下來就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吧。”
隨便讓其他五個無論誰來看,都會有一種在這樣的那月身上看到景光自己的感覺。
他確實很擅長「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