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衡量了一下眼下的情況,決定按原來的想法讓好友和跡部小少爺先走。
降谷零毫不猶豫地就要拒絕,那月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兩秒,眼里含笑“你在小瞧我嗎”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讓降谷零先走最主要還是為了不能被發現用槍的是一名目前身份普通、且和他這個警察沒有交集的大學生,必須要把責任和視線都轉移到那月身上。
何況那月的另一封郵件是發給小偵探的,按他的推理能力,肯定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再過一會兒島上的保全人員大概就要跟著一起過來了。
小少爺也明白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這個道理,從他們說話開始就一直靠在更邊上一點的地方靜靜等待。
時間緊迫,降谷零也就只好把自己的槍丟到好友懷里,護著被意外綁來的跡部景吾往森林外面跑。
他起身前,微不可聞地在那月耳邊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們兩人的離開果然引起另外幾人的騷動,那月深呼吸一口氣,動作干脆地從墻后躍了出來,調轉槍口朝傳出聲音的樹后扣下扳機。
“天時地利人和,”他拎著手槍微笑道,“不好意思,這個方向現在禁止通行,你們一個都不可以走哦。”
托網球訓練的福,哪怕只有十二歲的跡部景吾跟上降谷零放慢過的腳步也只是稍微吃力了一些,他們離開的路上隱約也能聽見倉庫方向飄來沒停下的槍響。
一直到最外圍后,跡部剛扶著欄桿喘了幾口氣,再回頭時那個突然出現的金發青年也和來時一樣突然消失了,跡部有點無語,但沒說什么,他接著抬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人跑過來。
是一名黑發藍眼的少年和持槍的警衛
等一下,和剛剛那個人一樣,他們都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啊
降谷零一跑回倉庫所在的空地,就只看見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正好十一個,只是唯獨沒有看見留下來的好友身影。
更吸引他目光的還有地上那一大灘血跡,他還不確定到底是從誰的身上流下來的,降谷零抿著唇站在原地,察覺到不遠處的樹后有人影動了一下,他飛快地跑了過去,果然看見負傷的黑發青年靠在樹上發呆。
“在擔心我啊,”青年慢慢側過臉,唇色慘白,卻毫不在意身上被染紅大片的襯衫,彎彎眉眼向來人笑起來,“安啦,還記得我說過,禍害遺千年嗎”
降谷零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了每次看見那月受傷后表現的松田幾人的心情,還久違地感受到了警校時期面對好友的無力感。
“你到底都不會痛的嗎”
那月眨眨眼“非要說的話也就一點吧,都是成年人了,忍痛可不就是必修課么。”
他捏緊拳頭,不再說話,架起那月往離森林邊緣更近的另一個方向走出去。
“怎么,你也要把我賣掉”那月放松大半身體趴在降谷零背上,忍不住又悶悶地笑,“我可不便宜。”
“是啊,把你賣到公安,替我工作一輩子,”降谷零沒好氣地嘲諷,“都是成年人了,還不知道好好休息勞逸結合呢。”
“你是站在就比我多睡兩個小時的角度上來訓我的嗎”早就從諸伏景光那里知道這個消息的那月回敬了一句。
“接下來你還是不要說話了,保持清醒就行。”
“所以,就這樣把我帶回酒店恐怕你會第一時間被舉報殺人拋尸誒。”作為尸的那月假裝沒聽見,隨口挑了個話題。
組織最近兩年十分出名的波本威士忌黑著臉扯扯嘴角“你要是真想立刻變成被拋尸的那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