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樹沉默著點點頭。
他的一切信息渠道都應該在被嚴加監視后屏蔽,可辛多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破壞教堂附近的監控后,還會有自家大樓的監控片段被截取,按他的謹慎,樓里原本的監控錄像肯定也是處理過的,結果他強迫弘樹提前去做的諾亞方舟反倒成為了漏網之魚。
辛多拉也不會想到自己暴露是因為身邊就有一個既認得那件披風、又能做到自己復原監控的少年。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真的很倒霉。
“fbi的資料里,調查三位受害者的信息時得到了那幾家店老板的回復是,他們三人都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酗酒記錄,又都是獨居且家住偏僻。”小偵探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抵在唇前,臉色嚴肅,“同時,她們的經濟情況都很拮據,卻不約而同地在案發前兩天收到一大筆錢目前看來估計是兇手寄的,還特意裝在紙袋里面。”
弘樹有些愣地聽著比自己大五歲的少年自信推理,眼睛不自覺睜得滾圓,看起來這才有了一點小孩的活力。
那月用陶瓷杯掩蓋住翹起的唇角,要是給小偵探看見了指不定要多害羞,他還是憋一下吧。
不過推理的時候像在發光一樣的小偵探果然很可愛,唉,這破游戲為什么不截圖和cg服務呢。
“雖然辛多拉董事長和受害者沒有關系,在這之前也未曾相識,按理來說他完全不存在殺人動機”工藤新一湛藍的瞳孔里映出淚痕未干的弘樹,“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無論你多么不愿意去相信,但它就是真相”
“真相只有一個,辛多拉董事長在作案前事先調查到喜歡酗酒又貧困的受害者資料,用一筆極為可觀的錢將她們凌晨約出來,然后再模仿著他的先祖將受害者剖腹勒喉。”少年偵探說到這里不忍地皺眉,“然而第一位受害者并沒有死也至今未醒,所以出于保險,后面的兩位受害者都直接被他割喉了。”
“他的殺人動機,我想是恐懼,”一直安安靜靜聽這段推理的警官先生垂著眼沒什么波動地開口,“恐懼自己身體里流淌的罪惡血脈,恐懼那個作為自己先祖的變態殺人魔,恐懼著自己也會成為jtr那樣的人。”
“在弘樹君發現他的秘密后,幾十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恐懼爆發,他決定要么讓這份恐懼重新被封存,要么就戰勝它用成為它的方式。”不急不緩的聲音帶著涼意,小偵探和弘樹都起了些雞皮疙瘩,“最后屈服于懦弱的內心,享受到掌控那些無法反抗的人的快意,還是拿起了刀。”
那月很看不上這種對恐懼屈膝的做法,他哪怕記不清過去的事,也忘不掉他的教導者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只有既蠢又毒的懦夫才會在犯錯后不斷找借口給自己的罪行做掩飾。”警官先生冷淡地說,下一秒又眉眼彎彎地舉起手機,“新一君剛才的推理沒錯,我已經錄下來發給fbi,他們現在大概已經在去逮捕辛多拉董事長的路上了。”
弘樹被這番變臉唬得一愣一愣,早都習慣了的工藤小偵探反而把注意力移到了前一句話上。
“那月哥,你不會又在收集什么新一語錄拿去送給小蘭吧”他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根,藍色眼睛亮晶晶的,“可惡,被你騙了”
“這是伴手禮嘛。”小惡魔家長攤手,笑得很愉快。“好啦,接下來就拜托新一君你帶弘樹君去玩吧我記得市中心有一家新開的游樂園,電子票等一下發到你手機上,玩得開心點噢。”
“哪有這樣的伴手禮啊”
那月裝作沒聽見,按著弘樹瘦小的肩膀蹲下來,語氣輕快“小孩子就要開開心心的,其他事總有大人幫你解決。”
他直到看著兩個黑色的腦袋一起離開房間,才吐出一口氣。
稱號光明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