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那位同期后,那月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慶幸還好小偵探因為學業并沒有跟過來,現在船上唯一見過警校降谷同學的人只有毛利蘭那也是整整七年前的事了,更別說他們大概只在降谷零偶爾假期來找他的時候恰好碰見過,園子則是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么個人存在。
話又說回來,雖然那月知道對方是為了任務在偽裝身份,但現在的場景真的很微妙,頗有一種多年不見的老同學竟身份相差懸殊的泡沫劇味道,雖然他們其實在他出差前還剛見過。
他應該減少諾亞方舟看電視劇的時間,怎么自己也被洗腦了。
“那月哥”身后傳來呼喊聲,黑發青年視線輕飄飄地從侍應生身上滑落,動作自然地轉身和女孩們打了個招呼。
“早,你們看起來精神不錯。”他像個再正常不過的兄長,笑容溫和可親,還朝她們眨眨眼睛,“這次也謝謝園子你來邀請我,我想這會是段特別棒的經歷。”
兩位少女被成功逗笑,明明熟識這么多年,兩人卻一直沒辦法適應對方的池面臉攻擊,這招簡直百試百靈,園子還夸張地捧住臉,調侃道“那月哥的魅力真的很大啊,也不知道以后會是誰被迷上呢”
赤江那月察覺到好友投注到自己背后的目光已經逐漸犀利了起來,他稍微側過身遮擋了一下女孩們的視線,嘴角還掛著無奈的笑,和她們開玩笑“我可是要把一生都奉獻給事業的類型哦。”
這下兩人都想起了警官先生會站在這里的原因,毛利蘭擔憂地說“其實我們是昨天下午就打不通電話,才從萩原警官那里知道的他說那月哥你又通宵工作,還是連續三天。”
“請照顧好自己啊,”少女嘆氣語氣不贊同,“爸爸也說那月哥太拼命了。”
背后的視線更犀利了,那月表面鎮定地幾句繞開這個話題,順水推舟和女孩們表示自己想回房再睡一會兒。
直到離開甲板走進客艙,警官先生就在走廊拐角被侍應生堵了個正著。
“我黑掉了走廊的監控,”神秘主義者的情報人員呵呵一笑,扯了下領結,一副在考慮往哪揍不會被看出來的樣子,“三天沒睡,把一生奉獻給事業”
“你想好現在是我把你打暈送回房間還是自己乖乖遠離工作上床睡覺了嗎。”金發青年語調柔和,深處卻藏著危險的意味。
他當然不相信對方說的回房間睡覺,以兩人之間的了解程度,這個小混蛋肯定是想著回房間繼續工作。
那月毫不慌張地順勢抱胸靠在墻上,一本正經地抬了抬下巴“警察把一生獻給工作很奇怪嗎不如某位同學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的任務對象”
他和那雙紫藍色眼睛對視“不在這里吧。”
降谷零會在這里只能是因為組織的工作,要是他的任務對象也在船上,這個謹慎的家伙不可能這么直接地來找他,黑了監控算什么,這還是隨時會有人經過的走廊呢,幾年前那次游輪上的見面對方好歹還意思意思偽裝到了房間里才攤牌。
“嗯,被那個人提前解決了。”降谷零皺起眉簡潔地解釋。
他們都聽得出來那個人指的無非就是組織的殺手,據說對臥底很執著的琴酒。
作為一名表面上和組織沒有任何關聯的警察,他前往組織的那兩位好友一開始也都是不知道那月和組織的關系比他們想象中更深。
降谷零當然記得警校時那個被公安抓走的男人說的酒名,櫻桃白蘭地,一個他們后來才從理事官那里得知屬于那月母親的代號。只能說父母全是臥底這個小到不可思議的概率給自家好友遇上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臥底的兩人就算是私下進行情報交接,也從來沒過問那月關于組織的事情,他們不會去懷疑對方,也不想揭別人傷疤,更何況赤江那月對罪犯那種執著又兇殘的態度兩人可沒少見。
所以久而久之,他們三人之間就慢慢變成了這樣,都對彼此知道的東西心知肚明,卻從不深入詢問。
只是略過互相坦白過去的流程,仿佛他本來就是他們在公安的聯絡人一樣,在這個唯一能接觸到的還屬于過去美好記憶的友人面前,兩個年輕的臥底都是最放松和舒服的,甚至現在這樣像聊家常一樣提及組織的任務,他們都不會再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