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們的資料都隨機修改成各大情報組織的臥底了,”小惡魔暴露了真實的帶著點小得意的笑,朝一臉還能這樣的降谷零眨眼,“按琴酒就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作風,等他們發現那份名單是假的之后估計都死得差不多啦,庫拉索后面的人肯定第一個坐不住。”
“他會想,這把武器是不是鈍了,是不是生銹了,是不是要折斷了,”黑發青年按了下耳機,以一句結束和降谷零的對話,“是不是,換了新的主人呢”
警官先生已經開始對著定位器屏幕和諾亞實時切換的監控進行指揮,臥底先生卻驚出一身冷汗。
得說這些做法確實很有那月的風格,就好像站在棋盤邊上理性又冷靜地收集所有信息并與對面博弈的棋手,但另一方面降谷零作為好友更在意的其實是那月說話時的神情和語氣。
就好像他口中的武器就是他身邊的什么人,或者就是他自己。
那誰又是持有這個武器的人
降谷零抿唇,把新的疑點也記進心底。
玩家在交手時就已經肯定了庫拉索的能力,按照他最后一條指令跳河的內容執行的話,庫拉索是不可能死在那里的。
如果她身體沒有出意外,就會帶著傷和定位幫他們找到組織的一處據點,跟在后面的公安會在庫拉索被發現是罪魁禍首前搗毀那里,如果她身體出了意外,那月也能根據定位快速找到她,順藤摸瓜等待來回收武器的人。
總之,任務要做,組織也要搞。成年玩家兩手都抓,心情愉快地繼續指揮。
至于所謂站在武器視角,要是那月聽見降谷零心里話,大概會回答一半一半吧,畢竟他身邊將自己當做武器的人無非就是曾經的白色死神中島敦和擅長暗殺的泉鏡花,自己也在黑手黨待過。
武器使用者的視角自然也來源于太宰先生哪怕那月清楚這位前輩、這位師長并不是這么看待那兩個孩子和他的。
蘇格蘭當然不知道發小和好友在做什么,他也沒多余的功夫想那些事情。
因為他似乎被琴酒懷疑上了。
黑發藍眼的青年渾身染血,坐在自己安全屋的床上大口喘著氣,他的手還因疼痛顫著,咬牙去扯開柜子摸出一管腎上腺素,找準位置注射進體內。
失血過多而稍顯蒼白的臉色微緩,他靜靜地坐在原位緩了緩,才移動著身體從急救箱取藥胡亂吞下,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蘇格蘭有點頭疼地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執行琴酒親自派發的任務,可這些任務從一開始他能游刃有余地做完已經慢慢增加難度到像今天一樣,蘇格蘭甚至是出于運氣才躲過往致命處的攻擊反殺敵人,否則連回安全屋給自己包扎上藥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在纏繃帶的時候想著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比如,琴酒是怎么開始決定調查監視他的,難道就因為那天集合他去遲了琴酒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嗎。
“嘶。”蘇格蘭吸了口涼氣,剛才一不小心按到了腹部的一道被偷襲的刀傷。
這個時間回組織的醫療處不安全,他擔心琴酒徹底和自己撕破臉,也不能在被特別關注的現在去警察醫院黑診所倒是不少,不過蘇格蘭這樣的臥底也不會放心去那種地方。
現在只能先上藥簡單包扎,明天白天再去醫療基地縫針治療。蘇格蘭苦中作樂地想。還好zero不在,不然他指不定要說什么會連累波本一起被懷疑的話了。
包扎完后,他重新收拾了一下染血的床單跟衣服團起來丟進垃圾袋,靠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晚上,蘇格蘭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
明明一開始只是普通的狙擊任務,可他踩好點的大樓卻被對方提前布置好手下,在蘇格蘭狙擊意外失敗要逃走的時候,那些人就都涌了出來圍攻他。
蘇格蘭廢了好大勁才從包圍圈逃出來,最緊張幾乎以為活不下來的時候,為了不被抓住泄露警方跟親友情報,他還差點連著手機一起給自己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