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斷掛掉電話,往小偵探手機里發了條郵件。
讓庫拉索先幫忙帶一下這群小孩,他盡量快點擺平hiro君的問題,有不久前那次會面在先,加上跟在庫拉索邊上的小偵探貝爾摩德大概率也會幫忙拖著琴酒,他可以先不用管這里。
玩家放下電腦關掉手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敲了敲“諾亞,幫我連線博士,我要去他的實驗室取點東西。”
蘇格蘭正順著樓梯往上跑,這是一棟位于東京市郊的爛尾樓,也是他被萊伊發現蹤跡后逃了兩個多小時、無奈之下選擇的藏身點。
這名組織的叛徒身上遍是傷口,肩膀上的槍傷還在汩汩冒著血,最后的一把槍里的子彈估計也所剩無幾,這棟爛尾樓
“會是他的墳場。”萊伊低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琴酒耳中,他不置可否地抬眼去看屏幕。
從基地傳回來的消息看,本是同一個小組的萊伊和波本已經為爭這個殺叛徒的功勞打了一架,剛接通視頻時萊伊臉上那塊青紫就是最好的證明,而現在發現蘇格蘭身影的狙擊手為確保萬無一失,行動前特意找技術部要了攝像頭按在胸前,讓琴酒直接看著自己處決叛徒。
還遠在德國的kier指間夾著煙,鷹隼般的眼神緊盯著鏡頭里渾身狼狽的男人。
蘇格蘭。他在心里咀嚼了一遍這個代號。
誰能想到呢,一個日本警察的臥底在組織內潛伏了五年,一路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甚至在琴酒查出和這個家伙接頭的人資料不對勁之前,沒有一個人懷疑他。
什么變態殺人狂之類的謠言,都是從蘇格蘭身上開始的,誰會懷疑這樣的人是警察這還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不過,心機再深都沒有用了。
蘇格蘭靠在天臺邊緣喘著氣,翻起的兜帽扣在頭上,手上緊緊握著自己的槍將其對準萊伊,一路像貓逗耗子一樣戲耍消磨他體力的長發男人沒有立刻殺了他,反而對著他開口“蘇格蘭,你為什么要背叛組織”
黑發藍眼的男人不為所動,眼神冷淡,字字擲地有聲“因為我要守護這個國家。”
“讓人作嘔的大義,”萊伊冷笑一聲,槍口指向蘇格蘭的胸口,“剛才我已經打穿了你的右肩,你現在已經連槍都握不穩了吧,還怎么從我這里逃走”
蘇格蘭咬牙對著萊伊扣下扳機,卻被提前預料到的對方猛地躲開,沖上來踢飛了槍,失血過多的疲勞感讓他完全無法反抗,只能被狠狠按在墻上。
萊伊將槍口調轉抵在了蘇格蘭的胸前,不等他反應就開了槍。
“砰”
那雙藍眼睛里的光芒渙散,男人的胸前炸開血花,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在萊伊松手后緩緩靠著墻往下滑。
這時,一顆從遠處而來的子彈劃破空氣,從側邊穿過了男人的腦袋。
萊伊垂在身側的手僵硬一瞬“g,你找人和我搶功勞么”
耳機那頭的男人嗤笑一聲“這只是為了確保老鼠能死的徹底。”
開槍的是一個小時前收到琴酒命令抵達國內的基安蒂。
持槍男人的眼神暗沉了下來,他沒讓自己的眼神往地上的尸體身上飄,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這棟樓。
“我一會兒讓人來炸了這里,”萊伊低聲說,“叛徒的尸體,就應該消失在火海里。”
“希望你真的是這么想的。”琴酒丟下一句就掛斷了通訊。
在所有人都走后十分鐘,垂著頭靠坐在天臺墻角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格蘭死了,但是赤江那月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