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先坐下吧,”松本清長對推開門的警官先生點點頭,繼續和其他人說道,“今早于澀谷區的一棟公寓樓內發現兩具尸體,均是死于槍殺,這個案子半個小時前我們才接到消息,叫大家過來是有些關于案件的細節要陳述。”
“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從長野縣來東京做交流的黑田警視,他對這個案件很感興趣,所以會加入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松本清長解釋。
原來這段時間黑田大叔在公安那里神出鬼沒的是在忙假身份的事。那月從善如流地頂著其他人疑惑的視線穩穩當當坐在黑田兵衛邊上。早就接觸過對方長野縣警視這個身份,他還神色十分自然地朝對方點點頭。
那月現在大概知道他們準備做什么了。
“咳咳,”果然松本清長輕咳一聲,表情嚴肅地敲了下貼著死者照片的小白板。“這起案件和一起犯人在獄中遭到殺害的案件有很大的關聯,我們普遍認為犯下這兩起案件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促使我們這么判斷的是,兩個案發現場都留下的指向兇手身份的證物。”
“既然已經有了證物,那么兇手不就應該水落石出了嗎”身材圓潤的目暮警部提出疑問。
在這不久之前目暮警官接到了課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要他帶兩位信得過又有能力的警員過去,但由于沒說發生了什么事,目暮最后就是跟佐藤美和子和今天有班的伊達航一起來的。
一般來說這種連環殺人案都是直接交到他們搜查三系手里的,能由課長親自交代這起一定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坐在另一排沙發上的爆處組雙子星也察覺到不對,他們默契對視了一眼。
松本清長口中在監獄發生的那一起案件,兩人印象很深,畢竟死者是過去的同期,入獄理由還是公然在校醫務室對一個班的同學、他們的好友,如今的赤江警視開槍,想不印象深刻都難吧
事實上兩人本來是不該知道這起案件的,因為在森下勇被殺的第一時間公安就封鎖了所有消息,只有搜查一課的課長出于特殊原因拿到了案件相關資料。
說本來是因為,這起案件的信息是突然出現在他們辦公桌桌面的,監控跟其他人都沒看見是誰放的東西,兩人一度以為是個惡作劇,直到他們看見資料里檢測出硝煙反應的兇器,一把熟悉無比的手槍只是型號的話也沒辦法證明什么,但曾經好多次幫那月收過他的伯萊塔的萩原研二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喃喃道“槍托上這些劃痕的位置,和小那月那把一模一樣。”
他們本來想把這件從頭到尾都透著詭異的事情告訴好友,結果剛好遇上對方不眠三天三夜地工作,松田和萩原一合計,就把消息也暫時瞞了下來,他們無條件相信那月可不代表別人相信,況且這家伙需要的不是新案件而是睡眠,反正拿出來兩人也沒辦法解釋資料來源,他們打算過幾天再說。
結果等警官先生從大阪回來,那份突然出現的資料也突然消失了,似乎幕后的人就只是想讓他們看看或是想讓他們告訴警官先生,所以資料消失也就意味著那月知道了這起案件。
松田陣平絲毫不驚訝,他怎么可能不了解這個小惡魔的秉性,這么大一個謎團放在那家伙面前簡直就像把毛線球給貓看,他不撲上去撓幾下都對不起松田陣平認識他這么多年對他的了如指掌。
現在又從松本清長口中真真切切地聽見這起案件和另一起有關系,他們立馬就想到了最不妙的那個可能性。
“證物指向的嫌疑人”松本清長眼中似乎含著怒氣,“是赤江警視。”
那月看得出來對方是在生氣有人用這種手法來誣蔑陷害一名履歷漂亮形象正面無比的警察,他自己的表情也因這份維護透上點無奈。
處在辦公室內所有人里除了松本清長和黑田兵衛,其他五個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集在了唇邊還噙著淺笑的警官先生身上。
“這怎么可能那個兇手陷害的手法太低端了吧”還是佐藤美和子先忍不住出聲,說出了其他人的第一反應。
警視廳是出于情況復雜把第一起案件一直信息封存押后處理的,畢竟那把槍上并沒有提取到任何人的指紋,而有犯人在看守嚴密的監獄里遭到槍殺這個新聞一旦上了報紙,他們要面對的可就是全國人民那能說成打涌來的投訴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