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江那月緊了緊手指,還是抓著男人努力往水面上浮。
他是警察,是玩家,是局外人。沒有資格替那些已經在嘗試走出籠子的受害者報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守和那個男孩的約定。
不要讓罪犯再對別人伸手。
岸上的五人水性都不錯,在情況緊急下,他們最后還是決定由降谷零和伊達航下去撈人,另外三人在岸上接應遲來的警方。
降谷零一頭扎進水里,剛過完適應期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里就捕捉到了一抹無法忽略的紅色,他毫不猶豫地游了過去,握住那只飄在海水里的手臂。
因為不能沾水,只能待在岸上的諸伏景光咬緊牙關,直勾勾地盯著水面的波紋,恨不得下一秒就有人破開浪游上來。
他們在趕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個大概是受害者的女孩,對方雖然手臂被劃傷,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告訴他們這邊的情況,并請求他們盡快去幫忙。
四人心底都升起不妙的感覺,果然趕來時就從萩原口中得到好友和罪犯一起摔進海里的消息。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hagi”松田陣平強自冷靜地問。
“我過來的時候小那月似乎有些奇怪,沒有躲開那個人的攻擊,”萩原研二這時也盡量復述完整,“他們在打斗途中位置有變動,那塊懸崖可能本來就松動了,才會直接讓他們掉下去。”
諸伏景光的語氣飄忽起來“沒有躲開攻擊”
他們還沒繼續說,水面就被破開了,冒上來的正正好好四個腦袋,這讓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氣。
等那個土黃發色昏迷的男人被放平由諸伏做心肺復蘇時,一只手臂繞過降谷零脖頸掛在他背上的那月也咳出幾口水,勉強靠在伊達航手臂上站直身子,掀起眼皮聲音稍弱卻帶著笑意地跟好友們打了聲招呼“唷,都在等我嗎”
那月在抓著本間辻上浮的時候就想明白那個人是為什么要把這家伙放出來、又丟到他面前的了。
他想看警官先生把這個罪犯殺死,想看警官先生面臨生命的抉擇時痛苦糾結的模樣。
那就想想唄,他怎么可能會這么便宜這個蠢貨,不把他丟進監獄里煎熬痛苦掙扎過下半生,直接送他下三途川
做夢。
濕漉漉的黑發黏在臉側,青年望著已經恢復呼吸的男人,用近乎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入水到最后可是最溫柔的自殺方式了,怎么能讓他享受到這種溫暖”
也許是因為受傷,那月并沒有看見,耳力很好的五人組一個猛回頭齊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