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著同一張臉的青年音色低沉許多,笑起來還摻了點不易辨別的沙啞“真是一個字都無法反駁,「獨一無二」,我都快忘記一開始自己也是這樣的存在了。”
他哪里等到過朝他伸出的一只手呢
a是一切結束后從天臺上一躍而下才見到的那個男人,黑發紅圍巾,鳶色的眼睛和他一樣空無一物不,那個男人的眼睛里有微弱的火星在燃燒,他們是不一樣的。
「你想看看其他可能性的自己嗎」自稱太宰治的男人唇邊噙著笑,朝突然來到陌生環境后渾身的刺都豎起來的他揮了揮手里的書本,「別這么緊張啊,赤君。」
這個昵稱從他收到父母的死訊后,已經有整整九年沒聽到過了。a一時晃神,被男人拉到了桌前。
「瞧,」男人莫名有些像炫耀家里小孩的普通家長,為他指著明明什么也沒有的書頁,「這孩子是不是成長得很漂亮。」
a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著,把手指移到那本印著完全自殺手冊的紅封皮書上。
下一秒,無數幀畫面在他腦中閃過,每一幀的主角都和他有著同一張臉,但a很清楚那不是他。
這是一顆已經打磨得閃閃發光的鉆石,是好運地擁有家人、朋友與老師的幸運先生,和他不一樣。
「不,你們是一樣的。」男人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笑容變淡,「你們都是赤江那月。」
「說到這個,赤君在來之前是在自殺吧,那么,既然已經決定死亡了,要不要去那個世界走一圈呢」
a鬼使神差地點了頭,被那個人送到了這個世界。
「有機會的話,就幫我跟那孩子說我還活得好好的吧。」
所以搞了半天太宰治根本沒和他說過來干什么,a還是遵從憤怒的本能潛入監獄殺了森下勇后才想起來這件事的。
穿越世界是把他引以為傲的大腦也穿壞了
他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了兩個月也是為了躲避人工智能的搜索做好全部的計劃,然后找到了那兩個出獄的炸彈犯給自己世界死去的「朋友」報仇。
生理年齡來看,他比這個世界的警官先生要大一歲,所以他想做什么都沒關系。毫無邏輯,但a很滿意。
他其實對這位警官沒什么惡感,畢竟他的過去像坨垃圾又不是警官先生做的,哪怕他們的對比十分慘烈,對實質上也是個赤江那月的a來說,沒什么好去嫉妒自己的,他這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去想那種事情
只不過人就是一種會不斷羨慕的生物,a第不知道多少次在自己偷偷搞到的安全屋里看到警官先生和朋友們歡笑時,還是忍不住去想,要是他的萩原松田hiro班長沒死,他們是不是也能成為這樣的朋友
做完夢后還是得繼續干活,a有了一個更完整的計劃,他決定在找上警官先生攤牌前先幫對方解決那些對方暫時不能直接殺的垃圾,順便給對方的身份打點補丁,自己幫自己也沒什么不行吧。
然后,然后就可以在終局前放縱一下,去近距離見見那些定格在青春歲月的摯友。
他不會被這個美好的世界所束縛,羨慕但又不沉溺,好歹他也是赤江那月,也當過那個十九歲時就從公安看護下逃出來的小瘋子欸。
本來就不屬于他的東西看一眼就足夠,都聽到他們對警官先生的在意和重視,要是上手搶那可太丟人了,他骨子里的驕傲都被忘卻這么久也不會允許他做這種事情。
「a」怎么說也是akae赤江的a嘛。
過去被束縛著逃不脫黑夜,現在總該讓他輕松一下了,假扮警官聽到的那些話不過是落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還得27歲的警官提醒他想起自己是誰,也太差勁了。
而那月已經基本確定了a擁有他丟失的十多年記憶,他之前以為的游戲安排的身份背景、以為只是段資料的那個有一對愛他的父母的赤江那月,大概真的就是從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