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危險的事情,只是前方的誘惑太大了,他根本沒辦法拒絕一堆待解謎題和關于自己的真相。
他不可能永遠做一個沒有記憶的人,那是根,是把生命釘在地上的木栓,那月不是想執著于無法改變的過去的那種人,追尋記憶只是為了把自己空了一塊的靈魂補上。他怎么會沉溺回憶,當然是要大步往前走了。
人總有那么一二三四五件事沒辦法逃避,需要直面。
青年就像一縷不知目的地的風,掠過身邊后要等到來年的這個時間才能再次碰上他,因為風是沒辦法捕捉更沒辦法挽留的,哪怕再舍不得,也會毅然決然地在最后時刻踏上必須經歷的旅途。
柯南蹲在病房門口發呆。
他不敢進去,怕自己表情管理不到位,被那月哥看出點什么來。
其實對于在門口聽見的那句那些人真的是我殺死的,小偵探并不完全像嘴上說的,一副誤解了對方意思的模樣。
他聽得出來,赤江那月是認真的在說這個可能性的,但怎么可能那個警視廳的行為標桿,滿天飛的報紙上多智近妖的光明之子,他工藤新一認識多少年就崇拜了多少年的赤江那月,怎么可能會是殺人犯
在聽到這種發言后第一時間,他就故意打哈哈裝作誤解地偷換了概念,所幸那月哥在想別的事情,沒有一直關注他。
做完這一切,江戶川柯南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幫那月哥掩飾啊。
這不是說他的正義出現了瑕疵,相反,那月就曾無數次吐槽過這小孩的內心信奉絕對正義,有著對多么凄慘的殺人動機和畫面都不會流淚同情的堅定意志,對偵探來說,用推理讓沉冤得雪,將罪犯繩之以法,這就是他們最重要的職責。
他這樣掩飾,僅僅是出于信任而已。
就算真的和警官先生有關,小偵探也絕對會自己去調查出真相,還給警官先生清白。他要把這個人應得的都還給他,而不想讓這個人被誤會,被指責,被恐懼。
江戶川柯南還沒把自己從這些想法里,身后的房門就靜悄悄地打開了,他迅速警惕回頭,卻先聽見熟悉的麻醉針射出的破空聲。
“抱歉啦,小偵探,”一雙手接住了他,“我還有要做的事,暫時不能待在這里安靜養傷,好好睡一覺,不用擔心。”
那月手里捏著之前小孩撲到他床邊時被他偷偷摸摸順過來的麻醉手表,把懷里的小偵探塞到他床上去睡覺,對方昨晚看上去也擔心了很久,那個黑眼圈在小孩子白嫩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讓那月看著看著就稍微有些心虛起來了。
讓他多睡一會兒好了。
根據萩原走前的解釋,諾亞方舟因為被不知名人士鎖起來半個多小時,陷入高度自我懷疑,諾亞就已經拜托弘樹把自己整天跟在那月身邊幫忙的那部分數據回收再檢查,所以那月的手機現在又變回了普通,只不過是普通的異能制造的黑客手機。
沒有人工智能觀測打小報告,那月輕松黑了走廊上監控,閃身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進了下面那層樓的某間無人辦公室。
幾分鐘后,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眼鏡的醫生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不做好偽裝,那月怕自己一出去就要被逮回來躺病床了,只不過是瀕死狀態而已,他只要現在再死一次就能觸發效果滿血復活了。
那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醫院,主要是萩原研二之前帶來的關于諸伏景光動向的那句話。
已經易容假死改變身份了的諸伏景光不可能隨便和臥底中的降谷零碰頭行動,除非是降谷零那邊的事態緊急,必須要一起商量對策。
比如,降谷零的身份被懷疑了。
那月決定去看看能不能撈那家伙一把,順便聯系貝爾摩德驗證自己先前的那番猜測。
他現在還有一個最新要完成的任務。
[主線任務已更新撥開迷霧,找到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