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端著新的小蛋糕,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沒什么食欲了,他放下碟子若有所思地往落地窗外瞥去一眼。
東京的夜晚一向與黑沉無關,尤其這里還是繁華的中央區,從宴會廳所在一百層的高度其實已經看不清下面具體的建筑了,但暖色調的燈亮起又慢慢匯聚成光流,蜿蜒在地面上,好像一直不會熄滅,永遠地亮下去。
那怎么可能,無論是什么東西都有保質期,一旦過了可就糟糕了,燈火是,感情是,人也是。
青年和自己的倒影對視一眼,失笑。
怎么還矯情起來了這計劃又沒人逼他執行。
這都是他自己做下的選擇。
那月抬腕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東京時間夜間9:28,離他所知的煙花在雙子塔上綻開,還有兩分鐘。
他捏著隨手取來的香檳,輕輕和玻璃上的倒影碰了下杯,彎著眼睛笑起來“祝武運昌隆。”
降谷零是從朗姆那里接到的任務。
「明晚的任務你和貝爾摩德搭檔,你們要負責從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手里拿回儲存卡,然后給他們一個回禮。」聽不出男女的聲音說,「沒人能從我們口中搶食。」
情報組的波本飛快記起這個無名組織的事情,這個不久前在地下世界躥紅的小地盤上周搶了他們的交易對象。
敢到組織這里搶飯吃,降谷零倒是蠻佩服他們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組織對于這樣的輕視挑釁可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這樣的任務一般來說不會發給他,更別說還要他和這幾周一直名為搭檔實為監視他的貝爾摩德一起去。降谷零垂著眼睫,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是自己被懷疑的證據不夠,有人試圖給他人工制造了。
他前一天收到從加密頻道發來的消息,得知好友在晚上的祭典里十分曲折的經歷,天知道在看見aka試圖自殺這句話時還在開車的降谷零差點沒忍住狠狠地踩下油門一騎絕塵了。
如果說這條消息給他帶來的是擔心后怕和緊張,那么十六號早上從基地接完任務出來的降谷零就是只剩緊張了。
狀態光是從文字描述都看得出來不對勁的警官先生獨自跑了出去開什么玩笑
“波本,你在想什么”耳邊貝爾摩德的聲音把降谷零陷入回憶的思緒拉扯回來。
他熟練地揚著假笑回答一聲“我在想,今晚的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
貝爾摩德挽著他的手好像僵了一下。
“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完成不了,她在內心冷笑一聲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