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么說,在轉身下樓時那月的表情還是稍微凝重了一點,他確信自己昨天記得很清楚,體力下降的速度雖然是比原先要快,可昨天他的睡眠時間算起來也差不多就是四五個小時不到,跟七年來所需的三小時二十分鐘差距并沒有特別大,更沒到今天的這種程度。
如果說消耗體力的目的是維持身份的真實,那么也許他會睡到現在并不是因為恢復速度變慢,而是因為消耗速度變快了有人在調查這個身份,所以異能為了瞞過那個人從而花了他更多的體力。
那月差不多能猜到是哪方的組織在調查自己,看來基爾還是沒有看上去那么服從他,倒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反正那月從一開始同樣沒打算認真地跟對方合作,那些話只是賣她一個人情順便通過威脅的方式止住cia后面的行動而已。
那些都可以暫時放一邊,現在還是先專心去應付那個沒那么好糊弄的小少爺好啦。
青峰大輝還不知道那個奇怪的老師下午沒去上課的事情,他正按照自己僅存的一點對話記憶跟心底莫名其妙令人信服的聲音指示,等在教學樓底下那顆樹下,好在也沒過多久就看到那道人影從教學樓里面走出來。
“好慢,你這是在天臺上睡了一覺”青峰問完倒沒指望得到回復,大大咧咧地插兜轉身就帶路往體育館走。
那月看得出來這家伙估計自己也常常在天臺睡覺被誰揪起來才隨口一說,他照樣面色不改,從善如流地跟在了少年邊上。
從教學樓到一軍訓練場不用多長時間,青峰大輝還在想早上那月對他說的那番話,一路都沒主動開口,那月睡久了一下還不太適應,暫時也不打算開啟什么話題,兩人就干脆保持著沉默一直到能看見體育館的一角。
“喂”青峰大輝這時忽然出聲,看了一眼邊上這個臉嫩得說是學生都沒關系的老師后還是求生欲很強地換了個稱呼,“那個,宮本老師是吧,你會打籃球嗎”
臉上始終帶著漫不經心的笑的黑發青年渾身不可察覺地一僵。
他這七年里刷了很多技能的等級,連[騎射]這種雞肋技能都因為a的關系滿級了,警視廳里那些后輩私下還傳過這個世界上除了生孩子就沒有赤江警視不會的事情這種話。
其實還是有的。
那月從來沒告訴過別人,那就是他對任何球類運動都不擅長,無論是羽毛球也好籃球也罷,規則當然是一清二楚,甚至優秀的身體數據保證了他在各項運動上的出色表現,按理說,籃球是對那月來說最簡單也最輕松的一項了,但不會就是不會,就算他動作標準到教科書式也沒辦法投中一個球,只有跳起來灌籃才能勉強算進得去。
嗯,如果他在灌籃途中沒有下意識做出什么條件反射的違規動作的話,比如看到有人氣勢洶洶地攔在面前,手就會情不自禁地想把對方撂倒或是按著對方肩膀翻越過去。
這些當然不能出現在籃球比賽里,所以那月一般是不會跟別人一起打籃球的,加上工作都那么多等著他去做,花時間去練這個連技能等級都沒出現過的東西干什么絕對不是因為不想讓同期知道自己受不可抗力影響投籃必定失敗
“要我欺負小孩,不太好吧,”就算只會一招灌籃也不打算在這小孩面前丟氣勢的宮本老師彎彎眼睛笑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更想和自己的隊友打,難不成你覺得自己一定能打得過他們所有人嗎”
青峰大輝哽住,他確實是因著早上對方那番話有打算跟宮本老師來一場,聽見前半句時他還沒來得及生氣,后半句就讓他愣了愣。
說起來,他好像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一次隊內的比賽了。
青峰想著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體育館門口,他沒怎么猶豫地伸手剛拉開一點門,從里面就沖出來一個熟悉的小個子身影撞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