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百米跳下去的人能不依靠外物活下來嗎
松田陣平是個唯物主義者起碼原來是,現在不一定,不過他估計也沒什么人會在跟其他朋友一起夢到過不止一次共同好友的死亡后,還能堅信科學吧。
總之,他曾經看到這種問題絕對是會說不可能,現在拜那位正主所賜,在幼馴染舉出各種證據來佐證跳樓當事人真的還活著之后,松田陣平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動搖了。
或許就和萩原研二說的一樣,從來沒有什么動搖不動搖,他一開始就打潛意識里不相信赤江那月會死在那里,只是一個又一個鐵證被拍在他的面前,哪怕是松田都沒法再安慰自己好友可能還活著。
他于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并不知疲倦地提醒自己往前看,就好像把所有裝扮都換成了黑色,主觀意愿上用那件最后的生日禮物來代替喪服穿上身的人不是他一樣。
警官先生原先的手機號并沒有注銷,雖然那部手機大概是隨著主人一起葬身火海了,他們也仿佛一切如常地往熟悉的郵箱里發送信息,哪怕永遠不會再得到回信。
他們如此矛盾,一邊對友人留下的痕跡戀戀不舍,一邊為了沒實現的未來而努力向前邁步,但如果能在過去和未來里選一個,松田陣平毫不懷疑自己會選擇前者,他有太多太多想說的話跟想做的事了,在松田這里,過去這個詞的存在即為遺憾。
只是現在擺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的最大難題就是
“你們不能光明正大地調查他的事情,”聽完兩位好友的推測跟證據后,始終沉默的諸伏景光冷靜地說了第一句話,“一是因為爆炸物處理班的工作內容本就跟這件事無關,你們能調用出來的資料少之又少,另一個就是在目前已經調查出當天的事件與組織有關的當前,作為那月生前同住好友的你們到現在還在被監視著舉動,一旦有什么異樣,以組織的風格來說,絕對會斬草除根。”
沒錯,公安早就從降谷零那里得知組織當天不僅也在雙子塔有行動,還知曉了赤江那月曾打暈降谷零獨自行動過,還疑似跟組織成員貝爾摩德有過交流。
降谷零并不想讓自己的好友死后還要被惡意揣測,而根據他擁有的信息也差不多能推測出一個答案來。
赤江那月是通過曾經在組織臥底時期和貝爾摩德關系很好的櫻桃白蘭地、他的母親的郵箱來和組織那邊聯系的,至于原因一類的東西,降谷零更偏向是為了從那邊得到自己的過往記憶。
當然,這個原因他只隱晦地跟諸伏景光提了一下,主要還是不想把另外兩個好友扯進組織的漩渦中來,他們還有很光明的未來,能有多遠離黑暗都好。
可組織的人沒有這么好心,在警官的葬禮準備時期諸伏景光就在這棟別墅附近多次看過熟悉的車輛路過。
黑色的保時捷356a,琴酒的愛車。
五年的臥底生涯讓諸伏景光一下就反應了過來,組織琴酒個人的可能性很低已經盯上了這里,也許是為了監視他們,又也許是為了從屋內取走什么資料情報,唯一能確信的就是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不管是對松田二人還是他這個假死的臥底來說,甚至還可能危及隔壁阿笠宅的那個小女孩。
所以在葬禮結束之后三人就搬離了赤江宅,回到了各自的居所里,只在需要交流信息時通過諾亞方舟聯系彼此,然后像今晚一樣聚在警官死后就由綠川光繼承了的這家酒吧里。
“為什么會有酒吧的名字叫ffee”松田陣平把玩著他那副墨鏡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里買的是咖啡,而且只有一名調酒師的酒吧也太寒酸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