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月還是那個警視的時候是見過常盤榮策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單方面才對,因為這位教授當時正在外面的宴會廳上跟各界學術人士暢談,而不被他們所看得起的赤江警視則是在二樓的包廂里應付宴會主辦方,前防衛省高層官員土門陸斗,還有他的獨生子,已經退伍了的前海上自衛隊軍官土門康輝。
按理來說那月是不會主動接觸政界的人的,他也對于那些事沒興趣,奈何他的群眾支持率高到有些離譜,在明確表示不會進入政界之后,那月就成為了那些想要成為或是已經穩坐高層的老狐貍們拉攏示好的對象。
一個前途無量,民眾知名度跟支持率都極高的男性career,本身就擁有在政界立足的資本,如果把他拉攏到自己身邊,他們能得到的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計算的。
那月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以前來找他試探過口風的人基本都被他滴水不漏地拒絕后請了回去,礙于他的實力跟警察廳這個后臺,還真的沒有人能因為他的拒絕而給他穿小鞋,畢竟誰也不知道赤江警視是不是再過幾年就能爬到比他們還高的位置上去了。
這倒也不是危言聳聽,那月剛進入警視廳那兩年就有人不滿于他的晉升速度跟工作能力,背地里使了絆子,結果還沒過去多久,畢業才三年的赤江那月已經當上了警視。
可想而知,那些前車之鑒只能老實地到他手下被壓榨了。
所以那月原先對于這種帶著目的接觸他的宴會邀請是會統一忽略過去或是干脆拒絕的,但他卻安安穩穩地坐到了這間包廂里,跟土門父子面對面。
土門康輝這個人那月印象很深,他的正義感極強,經常在報紙或者電視采訪上發表針對暴力犯罪跟性質惡劣的極道團伙的過激發言,因此也樹敵無數。
那月和他的初識也很有趣,那個時候玩家正按著新收到的任務,潛入調查博多當地的某個,結果上頭忽然傳下來消息,要他帶隊去暗殺當時前來博多辦事的土門康輝。
于是當天晚上,提前接到情報警戒起來的土門先生就站在酒店房間的客廳中央,跟身前滿面溫柔笑意的長發少女對視上了。
氣氛應該很美好如果忽略對方腳下踩著的能疊成小山包的殺手的話。
「歡迎來到博多,土門先生。」其實只是戴了頂長假發,并沒有偽裝性別的警官輕巧地從小山包上跳下來,朝自己的保護對象揮了揮手,「我接到了保護你在博多期間安全的任務,請多指教啦。」
平心而論,那月是挺樂意保護這位正義感十足的前軍官的,托他的福,他的任務量在那段時間直線增加,能刷的經驗也更多了,而且土門康輝還是難得不是爛橘子的高層,所以那月沒有拒絕來自土門父子的宴會邀請。
那場宴會之后,媒體的寵兒赤江警視當眾發表了欣賞土門康輝正義之舉的言論,而作為兩年后要參與眾議院議員選舉的候選人,一時間網絡上關于他的言論都往正面傾倒,支持率也在緩步上升。
之所以會在這時提起那月與土門康輝的交情,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跟土門康輝在同一個選區的另一名候選人就是常盤榮策。
那個時候雖然吞口重彥還沒有死亡,組織卻也早早開始安排后手了,常盤榮策本來是準備穩健提高自己的支持率的,誰知道一下就被土門康輝給超過去,任務險些中斷。
要不是組織的人念著已經有一枚釘子在國會內部,短時間沒必要著急,土門康輝估計兩年前已經遇害了,這件事發生之后,常盤榮策暗地里就關注上了赤江那月,一個月前的太陽之死事件當晚他還偷笑過呢。
那月不知道后者,但用膝蓋都想得出來,這個人既然要跟他支持過的土門康輝為敵的話,那視他為眼中釘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倒不如說整個東京喜歡他崇拜他的人很多,對他避之不及的也不在少數。
畢竟赤江警視的存在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常盤榮策是科研組的成員,在十九年前宮野夫婦加入組織之前,負責這塊研究的人一直都是他。
老神在在坐到長椅上的青年隱藏在墨鏡后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從貝爾摩德那里試探出過關于過去的櫻桃白蘭地的情報,她們二人同樣曾是柯羅諾斯計劃的實驗體,而在更進一步的銀色子彈被研發出來后,又成為了唯二活下來且半成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