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網頁原本還密密麻麻的數字代碼逐漸像是被吞噬一樣消失,接著是一連串的綠色亂碼顯示,在我擔心是不是我這臺剛買不久的新電腦要報廢的時候,電腦傳來了聲音。
我的名字是,諾亞方舟。
諾亞方舟那個人工智能項目已經研制出來了嗎
我的主人將我贈與你,什么時候使用、如何使用,由你決定。
主人是指弘樹為什么是我這種責任也太重大了吧如果真的是項目中的那個諾亞方舟的話這可是世界上第一個人工智能哎我一臉錯愕,但是此時在電腦上快速閃現的數字信息卻還是被自己這個功能缺失的大腦給記錄下來了。
而就像是為了解答我的困惑一般,在顯示完最后一個數字之后,剛剛那個酷似弘樹聲音的機械音再度響起
因為你是他唯一的朋友。
在這句話之后,電腦屏幕在黑屏閃現之后,恢復了最開始的界面。
我坐在那里,盯著屏幕,有些發愣。
和澤田弘樹過往說過的話像是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里一幕幕閃現過去。
那夏希姐姐,如果你制造出了人工智能的話,你會怎么做
我會悄悄地不告訴任何人,然后讓她或者是他,陪我玩。
“唯一的朋友算是什么理由啊。”我神色有些復雜,笑了起來,對著電腦對話一般說道,“你只是現在變輕松了,就想找人一起玩而已吧,臭弟弟。”
澤田弘樹很可能已經研制出了人工智能,而他把最關鍵的代碼部分、真正意義上啟動人工智能的鑰匙交到了我手中。
理由我其實并不確定,也許像是他說的一樣,因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他選擇信任我;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對人工智能的態度讓他覺得可以放心交給我。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我都很明白澤田弘樹在最后關頭,愿意信任和依賴的人是我。
唔感覺有點沉重。
同時,我又帶入了對方的立場,思考如果我遇到類似的情況,在死亡前我愿意將這個鑰匙托付給誰。
而在想了一圈之后,我忽然發現,我一個能托付的人都找不到。
果然,我找不到自己能無條件信任的人。
就像是我的這雙眼睛的秘密,我會死守著,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甚至都不會去有意識地使用它。因為但凡使用了,它就成為工具了;一旦成為工具就會留下使用的痕跡。
而一旦留下痕跡了就會有可能被他人察覺,然后就會成為別人的工具。
果然對我而言,能托付鑰匙的只有我自己啊。
看樣子我和弘樹還是有很不一樣的地方的。
沒辦法,那我就只能自己努力活久一點、不去尋找會被我麻煩到的人了。
“我知道了。”我關掉了網頁界面,合上了電腦,撫摸著電腦表面,喃喃自語道,“我會等到合適的那一天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弄清楚真相,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才行。”
以你唯一的朋友的名義。
對于澤田弘樹的死我有一定的悲傷和難過,但是是有限的,也不會沉溺于這種負面記情感中無法走出。
我經歷過不少無法再見的離別,也親眼看到過甚至體會過死亡的感覺,在這一塊的心態調整上,我自己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一套的。
貝爾摩德倒是有些擔心我,她知道澤田弘樹和我關系不錯,還特意打電話來詢問我的情況。
“我還成啦雖然的確很震驚。并且我覺得托馬斯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