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迅速掙脫出來后退,保持距離看向他。
這人確實和后媽所說的那樣,長得還行,打扮的更是人模狗樣。
瞧他腳上踩著黑皮鞋,身上穿的是的確良,頭發居然還打了發蠟,特意梳成后世流行過一段時間的那種大背頭樣式,看起來溜光水滑的,似乎養得不錯
樂喜只看一眼就避開了,心里瘋狂搖頭。
不錯個鬼哦,她最討厭弄這種發型的男的了,感覺特別油,還不如剛才那衛小哥的板寸來得清爽帥氣呢。
“你是這次的相親對象怎么來的這么晚我都打算走了。”樂喜略過他剛才油嘴滑舌的那番話,決定先發制人。
她是真的想走了,不提剛才發生的尷尬,就是看到眼前這個真正的相親對象后,她也沒了留下的興趣。
甚至想跑的更快點。
不管別人怎么看他,或許會覺得這樣的人很好看,但樂喜她真不吃這一款。
謝謝,沒感覺,敬謝不敏。
可是男人卻對她很滿意,是他最近相看過的姑娘中最年輕漂亮也最合他心意的,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地放她走。
于是他拿出平時最爽朗的一面,笑著解釋道“抱歉抱歉,本來提前過來的,沒成想路上遇到個有困難的小妹妹,這不急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人就慢了一步,還請樂同志原諒則個兒。”
說完竟是雙手一合,笑容滿面地彎腰朝她作起揖來,當真是能放得下身架子。
看在這份能屈能伸的誠意上,沒躲過他作揖的樂喜也不好真就現在拋下他離開。
不然過后家里那邊可沒法交代,因為經他這么一搞,理已經不在她這邊了。
油頭男見此得意一笑,順勢提議就近去旁邊的茶座坐上片刻。
本就是來相親的,這來都來了,總不好還沒彼此了解一下就散了吧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到了這個地步,樂喜只好按下心思,打算就坐上幾分鐘,看看他能說什么,等時間差不多能交差了,她就立馬走人。
眼見兩人一前一后去了隔壁間,半僵著大腿的衛誠身形一頓,又緩緩坐了下去。
對面的姑娘根本沒發現他的動作,見他沉默著不說話,自己清了清嗓子,先開口了。
“衛同志,我聽他們說你也是剛從鄉下回來的,正好我也是。”
“我媽說我們這樣會很有共同語言,以后相處起來比其他人更方便”
姑娘說到這里看了下衛誠,結果他仍舊低著頭坐在那兒,跟個泥人似的沒反應。
她不敢多看,扭了扭手指,紅著臉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
與此同時,樂喜在隔壁茶座就坐,任憑油頭男化身社交達人,在那兒又說又笑的散發魅力,她只保持微笑不動如山。
偏偏油頭男還以為她聽得很認真,被她那雙笑盈盈的眼睛一看,立馬興勁更足,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當場拿下她。
伴隨著他激情演繹的滔滔不絕,樂喜漸漸聽得沒意思,思維控制不住地發散,注意力開始放在身后一板之隔的地方。
隔板是竹制的,隔音效果可不怎么樣,甚至可以說毫無隔音功效,挨著的兩個包間說話其實彼此都聽得見,如果不注意壓低聲音,還會聽的很清楚。
比如現在樂喜就很清晰地能聽到衛小哥他們格間的講話聲。
衛誠不愧是看起來沉默如金的性子,她竟然聽不到他說了任何話,都是那個姑娘在講。
“我媽說我們適合一起過日子”
“我媽說結婚后要搬到他們附近住”
“我媽說我哥身體不好,我們要懂得幫襯他照顧他”
“我媽說你家成分不好,以后生了孩子跟我家姓,還可以過繼給我哥”
“這都是我媽說的,我沒意見,衛誠同志,你覺得怎么樣”
等了片刻,衛誠終于出聲,聲音粗啞道“不怎么樣,你回家找你媽去吧,別問我。”
樂喜“”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