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轉頭望去,瞧見汪紅英和小姐妹等人從家屬院大門口走出來。
衛誠也看見了,腳下動了動,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那群人發現他們朝這邊來了。
走近后,汪紅英先笑著對衛誠點點頭,問樂喜“怎么還沒去上學,站這兒干嘛呢”
衛誠喊了聲阿姨,然后看向樂喜。
樂喜含糊過去“多說了會兒話,馬上就去啦。”
汪紅英點點頭,她小姐妹瞅瞅衛誠,打量道“這就是小衛同志很不錯的一個小伙子嘛。”
哪有之前大伙傳的那樣又老又丑不像話啊,現在仔細瞧著,不挺好一精神青年么。
衛誠不認識她,不知該怎么稱呼。
樂喜幫著介紹說這位姓王,是后媽的好朋友。
汪紅英笑道“阿誠跟著喜子叫她一聲王阿姨就好了。”
衛誠欣然地喊了一聲王阿姨,然后趁機說我叫衛誠,是樂喜的結婚對象,目前在哪兒工作等等,三言兩語正式介紹下自己,態度還挺鄭重的。
樂喜聽的忍不住笑,覺得他這是哪兒哪兒都不忘向人正明身份,宣示主權。
但王阿姨這輩的人很吃這一套,有種被尊重的感覺,對衛誠的印象瞬間拔高一個臺階,高興道“好好,阿姨認識你了,衛同志真是個不錯的人啊,別人還亂傳喜子跟你沒前途,說什么一朵鮮花插牛糞,凈瞎說,我看很好的嘛。”
汪紅英聽著越說越不像樣,趕忙阻攔道“好了,別說了,咱們上班時間快到了,走啦走啦。”朝樂喜揮揮手,迅速拉上人離開。
“一朵鮮花插牛糞”衛誠低喃這句話。
樂樂興奮舉手表示“我聽過,就樓里幾個爺爺奶奶講的,說未來姐夫啥啥不好,姐姐看上你白瞎了唔。”
樂喜死死捂住弟弟叭叭的嘴,向衛誠尷尬一笑“他小孩子亂說的,你別介意哈。”
樂樂唔唔掙扎,“木有,窩頭頭聽到滴。”
樂喜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警告小家伙乖乖保持安靜,而后馬上送他去上學。
路上她和衛誠解釋,之前是有人得知他們定親的消息后胡說八道,這事兒他也是知道的,都是那些人閑著沒事干亂講,主要針對的是汪紅英,跟他沒多大關系。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大家都知道他其實也挺有本錢的,沒什么人再瞎傳了,完全不用在意。
衛誠怎么可能不在意,誰不想對象因為自己而驕傲,被大家羨慕夸贊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奚落不看好。
上次她和他說起這場風波,他竟然都沒往深里想,總歸是他不夠好,才讓她承受這些流言蜚語。
衛誠想著這件事沉思了一路,心里某些觀念開始發生轉變。
如果說之前他在工作等事上只是想求穩,一貫注意保持中庸之道的話,那么現在不一樣了,或許他可以試著往上躥一躥,看看上頭的反應。
若是成功,代表他們不會在意他這個昔日的資本派后人往上攀爬,那他便有機會做出些成績來提高身份地位,為樂喜和家人更好的生活,證明她沒看錯人,瞎眼的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