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不滿意,還想鬧,掐著許虹肚子想讓曲立黨心疼。
許虹配合她裝相,卻沒得到一點回應,抬頭才發現人早就甩手走了,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
這下不滿的換成許虹,對于曲立黨越加看不上,如果不是時機還沒到,兒子也沒生全乎,她早拋開他投入衛誠的懷抱了。他不知道疼她,有的是人疼她。
曲立黨明擺著撒手不管,許媽也沒辦法,只好罵了一通許虹沒用,哀哀戚戚地回去等。
等兒子得了教訓,女婿愿意出手了,她立馬去接人。
私心里,她和許虹其實都沒太擔心。
畢竟有曲立黨在呢,以前那么多回都沒事,這次只是看起來有點嚴重而已,最多多關上幾天,等到曲立黨一出馬,人還不得麻溜地被放回來嘛。
許虹這樣勸了許媽,同時把自己也勸了,兩人都按下擔憂在家等。
結果最后沒等來曲立黨松口撈人,反而等到了許強即將被判刑坐牢的消息。
許媽接受不了,一下暈死過去,醒來逼許虹求曲立黨趕緊救人,不然她就死給他們看。
許虹也著急救弟弟,她媽以死逼她,她以死逼曲立黨,讓他快救人,不然帶著肚里的孩子死給他看。
這話當然只是說說,嚇唬人的,她還沒享受過以后兒孫孝順的福,怎么可能現在去死。
但是曲立黨被嚇到了,還有一個緊張寶貝金孫孫的曲二嬸,他最終只能妥協,但強調“這是最后一次”
許媽許虹應得點頭連連,好似真的聽了進去。
曲立黨被她們催促著出手,本以為會像以往那樣,只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小事,誰知卻慘遭滑鐵盧。
公安局嚴詞拒絕了曲立黨放人的要求,即便他親自走一趟并亮出革命委的身份也沒用。
人家局長出來好聲好氣地告訴他“這次案情比較嚴重,上頭要求嚴辦,曲主任不要為難我們。”
曲立黨臉色大變,不是因為小舅子這次闖的禍太大撈不出,而是他從這件事里深深感覺到自己地位權勢的下滑。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身風光不再,一步步滑向深淵,卻偏偏無能為力的驚慌失措感,簡直能讓人發瘋。
公安局長被他白里泛青的臉色嚇了一跳,心想這人莫不是有什么急病吧,可別倒在他們這兒沾了晦氣,因此連忙道“曲主任,咱們都正忙著,恐怕沒法招待你,你看你是不是”該走人了。
后面的話不用明說,曲立黨如果識趣就該立即提出告辭。
可曲立黨臉色更難看了,堅持問“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了”不知道是問小舅子的麻煩,還是問自身的處境。
公安局長被他緊緊盯著,緩緩搖了搖頭,說“曲主任,上頭的意思,咱這里必須得照辦啊,肯定不能再通融的。你要是有別的辦法,不防去試試”反正他們這兒是不成的。
曲立黨這個革命委主任在他們所里作威作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