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樂喜回來,樂順隨口道“把人送走啦”
樂喜嗯了一聲,過去和他們一塊坐下。
汪紅英端出來一簸箕毛豆,幾人圍著桌子邊剝豆子邊說話。
汪小舅坐不住,晃著腿道“不知道衛誠能不能查出來,要不我也去托朋友查查”
樂順擺了擺手,沒應,說是不用再多麻煩他。
汪小舅嗐道“客氣啥,都是一家人,之前也幫過,不差這一哆嗦。”
他還當姐夫是在跟他客氣呢。
汪紅英翻了個白眼,直接拆臺道“你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讓你那些朋友查點三教九流的事不算啥,但是教育局里邊的道道是你們能明白的你們能插進去手”
那還真不能。
擁有自知之明的汪小舅一下蔫了,嘟囔“試一試嘛,衛誠不也是”
汪紅英嘁他“你跟衛誠比你也不看看他家以前是干嘛的,要是擱以前,人家是大家少爺,你就是人家家里雇的小工,還不好好干活的那種。”
樂順和樂喜兩人聽完這句話都忍不住噴笑,汪小舅臉一下紅了。
“姐哎,我的親姐,有你這么埋汰自家親弟的嗎”
汪紅英扔他一記衛生球,讓他自行體會。
汪小舅仰天長嘆“唉,你也說是以前,現在他還不是跟咱一樣,就是有點底子,他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嗎還不如咱們自在呢。”
“人家現在還在政府部門工作,手拿鐵飯碗呢,你怎么不說”
“那我也有工作嘛,就是當什么垃圾場處理員說出去不太好聽,之前圓圓問我在哪兒工作,我都沒敢說。”
汪小舅嘆氣,臉上惆悵一閃而過。
樂順摘毛豆的動作一頓,看向汪紅英,他以為她已經把那件事和小舅子說了,但是現在看來怎么像是還沒說呢。
汪紅英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接到丈夫的眼神示意才猛地想起來。
但是她的關注點目前不在這里,而是另一件事上。
“誰是圓圓”
她問的突然,汪小舅一個不妨,下意識回道“就是圓圓啊,少年宮的女老師,上次借他們的車”
好了,接下來的不用說了,大家都一臉我們明白了的樣子點點頭。
汪小舅臉上爆紅,動了動屁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隨即想到什么,他突然頹廢下來,喪氣道“你們知道也沒什么,反正也沒啥希望,就當我做白日夢吧,人家是少年宮的老師,有編制有身份地位的,家世也不錯,哪里是我一個垃圾場小員工配得上的,等她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肯定不會再跟我來往了。”
樂喜聽得好笑,說“舅舅怎么知道不會呀,萬一人家看上的是你這個人呢。”
汪小舅聽了眼睛一亮,扭捏了半天,問真的可能嗎
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下里巴人,而圓圓則是遠在云端的陽春白雪,他想擁有她,卻又怕配不上。
這大概就是喜歡,就是愛情吧。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
跟她當初發現對衛誠動心時的反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