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我是神經病嗎”傅冽看向寶寧的眼睛,有些不解為什么他這么平靜,甚至透著包容和無限的溫柔。
仿佛他說什么,寶寧都會信。
寶寧頓了頓,說“大概是因為,我也是重生的”說完,逸出一聲笑,看向聽到這話,完全呆滯住的傅冽。
仿佛傅冽是什么憨憨傻傻的大個子狗狗,需要揉一揉腦袋才能變得機靈起來。
“你說什么”傅冽驚訝的差點大叫出聲,要不是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真想啊啊大叫幾聲發泄發泄。
他的寶寧也回來了
是他從前的寶寧
竟然是寶寧
這是想都不敢去想的可能。
難怪他有時候會覺得寶寧某個瞬間有些奇怪,畢竟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怎么會在所有場合都那么從容自持,面對突發情況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或者慌張。
游刃有余的處理著所有事情,面對所有問題。
仿佛上輩子的寶寧。
原來就是上輩子的寶寧。
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了。
以一種不可言說的方法,見到了上輩子的戀人。
心中所有的遺憾,隱痛,彷徨,深夜里的眼淚似乎都得到了化解,撫平所有的崩潰自責的瞬間。
下一秒,傅冽忽然雙膝跪地,他非常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寶寧,上輩子我沒有陪在你身邊,等到孩子長大成人才知道他的存在,對不起我媽媽那樣對你,對不起”蒼白的語言不能表達他心中的愧疚,只能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寶寧將他拉起來,但傅冽執意要跪下,一時半會拉不起來。
寶寧略微無奈地說“非要我一個懷孕的人使勁兒拉你嗎”
聽到這句話,傅冽才猶豫地站起來。
“我自己起來,我自己起來,你別使勁兒。”
寶寧握住傅冽的手腕說“好了,你不要這么自責,上輩子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沒有怪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孩子是我自己決定要生下來的,你不知情,如果說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大概就是以為自己可以很好的照顧孩子,卻沒想到生活比我想象中復雜,身體的變故讓我沒辦法履行我所設想的未來,你沒有錯,你媽媽雖然的確對我說了過分的話,可我自己當了父親,才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說這樣的話不是因為她是你母親,我故意留一點面子,而是我能理解她心情,雖然不認同她的處事行為她也只是不理解我們的關系,怕你誤入歧途毀了自己的人生。”寶寧從不是個愛記仇的人,現在回想上輩子發生的事情,那些印象不好的瞬間都有些模糊了。
“可她毀了你的人生。”
“沒有,我從始至終就打算回縣城工作,本身是為了方便照顧我父親,但我畢業沒多久,父親就在大壩上出了事,只剩我自己,其實當時對于未來我也有些迷茫,你雖然不告而別,但當時我們已經分手,再者,想到你母親對我們關系的厭惡,她除了警告我,肯定是要將你送的遠遠的,與我劃清界限我們都無法撼動當時的困境,只能隨波逐流,我有想過多年后我帶著孩子和你重逢,想著那個時候你應該已經是成功人士,雖然分開多年,可作為朋友聊聊天敘敘舊應該是沒問題的,但世事難料”
人這一生,有許多事情都沒辦法預料。
這讓他更加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