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泓從包廂里走出來,站在窗邊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剛剛的談話讓他心煩意亂。
本身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調侃,可他卻不是滋味。
“天泓,我女兒不像我,但好歹像我老婆,你兒子怎么跟你們夫妻都不像,該不會是抱錯了吧,你兒子性格也乖乖的,嫂子性格爽利,你又這么長袖善舞的,怎么宋雲這么靦腆內向,有時候基因真是有意思的東西。”幾杯酒下肚,大家都聊開了。
宋天泓喝口酒,也笑著說“你還別說,我也有想過是不是抱錯了,我姐說我從小就調皮搗蛋,熊的要死。”他兒子從小就乖的很,說不讓干嘛就絕對不干嘛。
另一人說“其實有時候父母性格外放,孩子反倒內向的多,而有的父母內向,孩子卻活潑的很,不一定的事兒,都不一定的。”
“就是就是,我兒子倒是和我長得很像,但那個性格,跟他奶奶似的,就一話嘮,啥都要管,啥都要問,比我們當父母的還操心。”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隔代基因嘛,可不就這么有趣。”
酒過三巡,宋天泓借口上廁所去外面,此時抽著煙,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仔細回憶當年妻子生產的細節。
應該沒抱錯吧,當時好像孩子們腳上都戴著名片腳環。
心里甚至想著,就算是抱錯了,宋雲他也要一起養著,親生的要回來,不是親生的也想留在身邊,和抱錯的家庭可以成為親戚關系,彼此多來往,反正他錢多,養兩個孩子綽綽有余。
養了這么大,早就有感情了,養個貓啊狗啊的都能有感情,何況是個活生生的孩子,還那么聽話懂事。
晚上回到家,以為妻子已經睡下,他自己草草洗個澡,頭發也沒吹,只是簡單擦了擦就準備躺下。
沒想到剛掀開被子,妻子翻個身,面對著他說“今天又喝酒了”
“我在外面的洗手間洗的澡,吵到你了嗎”笑了笑又道,“喝了幾杯,不多,和幾個朋友,還有生意伙伴,應酬嘛,難免的,等我把這個合同簽下來,到時候帶你和孩子去國外旅游,你想買什么買什么。”宋天泓從來不是個小氣的人,對老婆孩子一向舍得花錢,屬于是有求不應,對他來說,他努力奮斗,讓錢生錢的目標就是讓家人過得更舒服自在。
女人聽到宋天泓這樣講,內心幾番煎熬,好想把那個真相說出來,尤其是聽丈夫念叨好幾次親子鑒定,雖然說得是他外甥的事情,可對心中有鬼的她來說,也是針扎一樣的難受,然而一想到一旦說出來,自己和兒子都要降低生活質量,依照她對宋天泓的了解,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會把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收走。
愛的時候有多愛,發現被背叛的時候就有多無情。
女人在愧疚和不安中來回搖擺,焦灼。
隨后她聽到一陣微微的鼾聲。
仿佛解救了他,莫名松口氣。
還是下次再說吧。
或者等兒子高考完再說。
這樣對孩子的傷害也會減到最輕
這樣想著,女人又翻個身,改為平躺著的姿勢,閉上眼睛。
這天,宋天泓來到姐姐家吃飯,嘴里感慨說“哎呀,沒辦法,我媳婦帶著孩子去娘家看孩子姥姥去了,我只能來姐姐家蹭個飯,不介意吧”說完還嘿嘿兩聲。
宋天韻笑著搖頭說“難道我說介意,你就會離開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小年輕一樣愛開玩笑,什么時候才能沉穩一點。
宋天泓嬉皮笑臉地坐到姐姐旁邊,詢問宋無憂什么時候回國,洲洲是不是從a城回來了。
話音剛落,江寶寧就換了一身居家服從二樓下來,還沒完全從樓梯走下來,就跟坐在沙發上正和母親聊天的舅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