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浴室外面的椒椒看連昭那么久沒出來,忍不住小小地叫一聲,倒也不是催著連昭出來,只是想確認一下他還在不在。
這一聲讓因為連昭那番話而有些微怔的林澈回過神來。
“爸爸在呢,一會兒就出去了,你再等我一會兒。”連昭說完把林澈的頭發打濕,手上挫著洗發露。
“嗯呢”椒椒這一聲回應的特別有力。
林澈斟酌片刻,用微微抱歉的語氣說“是我想當然了,剛剛抱歉。”換位思考一下,他是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連昭完全不在意,把搓好的泡沫揉在他的發上說“有什么好抱歉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話,你說了也就說了,你這樣的身份,不能帶入到我這種人的角度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的貧窮又不是你造成的。”
“以前的我這么高高在上”
“你別覺得你那是高高在上,說真的,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比你還高高在上。”甚至仗著有錢胡作非為也不是不可能。
誰知道呢。
畢竟有錢意味著面對的誘惑更多。
而林澈曾經實實在在的幫過他,雖然也因為林澈意外懷上孩子,生下椒椒。
氣也氣過,怨也怨過,但孩子是他自己決定留下來的,如今再次面對面,在知道他是出了意外昏迷不醒才導致他被解雇,忽然就沒那么氣了。
甚至覺得沒理由生氣。
面對虛弱的林澈,連昭甚至不忍心多看他的身體,那樣孱弱蒼白,原本線條流暢緊致的肌肉消失不見,別說生氣了,他還在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太心疼他,不然會不好意思騙孩子奶粉錢。
失憶的人能夠再次想起從前的事情,對于連昭來說,那都是小說或者電視劇才會出現的情況,現實生活中,很多遭遇重創失憶的人永久性失去那些記憶也是常有的事。
他不會寄希望于讓他快點記起從前念及舊情好好對待他和椒椒。
只想趁著林澈或者管家覺得他還有點用,想要靠他回憶起從前的事情,能夠多搞點好處,萬一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又一次被無情掃出門,也可以繼續帶著椒椒過著體面的生活。
林澈說“你倒是豁達。”不僅豁達,還通透,坦然的表達自己的欲望,反倒讓人沒什么好指摘的。
莫名的,林澈喜歡這樣的連昭。
他以為自己討厭目的性太強的人,但面對直接表達自己想法的連昭,他并沒有什么反感,竟隱隱生出一些欣賞。
連昭笑嘻嘻地說“我就當你是夸我了。”
連昭給行動不便的林澈洗完澡擦得干干凈凈,然后給他穿上浴袍裹得嚴嚴實實,讓他站在那里不要動。
“老板哦不對,是林先生,我去推輪椅。”轉身去外面把輪椅推進來。
小心翼翼地把林澈放到輪椅上,推著輪椅叫上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椒椒一塊乘電梯去三樓。
乘電梯時,林澈說“你喜歡叫我老板就叫,不用叫不太習慣的稱呼。”
連昭無辜地說“管家說叫你老板太土,讓我只能叫你林先生。”
“他再說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叫的。”
“這樣他會不會生氣啊覺得我給你上眼藥什么的。”連昭故意這樣說。
林澈說“一個稱呼罷了,不用在意。”不認為這樣的小事也能惹人生氣。
“嗯嗯,知道了老板。”果然還是叫老板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