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裝飾華美的會館前,鐘離身著正式裝束,帶著已經能正常慢速走路的中原中也如約而至。
這是中原中也被鐘離帶走后第一次來到人流密集之地,男孩有些緊張地抓住大人的手,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沒見過的建筑和形形色色的人。
由于是私人音樂會的緣故,前來觀賞的人雖不多,卻都是有一定的背景關系的,每每路過兩人身邊,都會投來不著痕跡的一瞥。
畢竟在這種背景多為橫濱極道的場合,似鐘離這般帶著年幼孩子的組合確實少見。
“鐘離先生,這邊。”條野采菊站在展館門前揮了揮手,他的旁邊還站了一位臉色陰郁的陌生男子。
鐘離帶著中原中也走上前去,示意著看了一眼陌生男子,“這位是”
條野采菊介紹道“這位就是本次音樂會的主辦方,同時也是曲子的作曲家,原田和也先生。”
原田和也陰郁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初次見面,鐘離先生,在下原田和也。方才條野先生還在與我夸贊您的鑒賞水平。”
鐘離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不過略懂一二。”
正常的自謙說辭。原田和也不以為意,正式打過招呼后,他對條野采菊說道“既然條野先生所等的人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了,祝你們玩的開心。”
說完,在條野采菊微笑應下后,陰郁的男人轉身走進了會館。
鐘離注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
“怎么了,鐘離先生”條野采菊敏銳地察覺到了鐘離情緒的變化。
鐘離收回目光,捏了捏不知何時攥緊了他的中原中也的手,“無事。”
那個樂師身上有著濃郁的咒力。
來到這個世界月余,鐘離并非沒有見過咒靈,不如說四級的蠅頭幾乎遍布橫濱的大街小巷。但或許是在橫濱生活的居民們早已麻木,這里高級些的咒靈很少,連三級都少見,大多都是些無法掀起太大風浪的小咒靈,咒力自然稀薄。
而這位樂師身上的咒力,雖然沒有參照物判斷,但鐘離猜測,那最少是到了一級咒術師的程度。
躁動不安的中原中也明顯也看到了那些咒力。
條野采菊自然不信鐘離那敷衍的說辭,但他也察覺出了鐘離不想細說,于是便自然地轉移了說話對象“初次見面,你是鐘離先生收養的孩子”
中原中也剛被咒力刺激到,又本能地不太喜歡條野采菊雜糅了微妙惡意的態度,但出于鐘離所教導的禮儀,他還是乖巧地回答道“是,我叫中原中也。”
他現在說短句已經流暢很多了。
“哎呀,真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條野采菊稱贊道,滿臉看不出真實情緒的假笑。
鐘離警告地看了一眼條野采菊,打斷了后者的試探“先進去吧。”
此時的鐘離只是想著,希望那位樂師身上的異常不要影響到這次演出。
畢竟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一樣出門游玩。
然而剛進了大廳,鐘離就明白了,不影響恐怕是不可能的。
一位穿著隨意的黑色短發男子靠在大廳的柱子上,正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刷著手機,那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勢極其惹眼。
良好的視力讓鐘離看清了男子身上結實的肌肉,以及嘴角那一道豎著的傷疤。
伏黑甚爾。
或者用現在還未更改的名字稱呼禪院甚爾。
并非文野,而是咒回中的人物,術師殺手、天與咒縛、主角團之一伏黑惠的親生父親、以及一刀爆頭還沒長成完全體的五條悟的狠角色。
鐘離沒看到屬于其他咒術師的殘穢,考慮到禪院家出任務也不會只派禪院甚爾一個被他們傲慢定性為“廢物”的人來,此時的禪院甚爾大概率是已經從家族出走,剛剛成為賞金獵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