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踩雷。
禪院甚爾臉色一沉,手中的咒具毫無預兆地向前劈出,在詛咒師的慘嚎聲中,一刀削斷了咒靈身上一大片樂器。
“嗚嗚哇哇的吵死了。”男人咧著嘴猙獰地笑了起來,“這也算是繆斯那你的藝術素養還真是有夠差勁的。”
吃痛的咒靈發瘋般掙扎起來,龐大的身軀上枝杈般延伸的樂器隨著他的掙扎撞到墻面上,立刻撞碎了一整面墻,令躲藏在隔壁房間的人發出尖叫。
“這是、這是什么啊”
與情人一同躲在房間里的男人驚恐地大喊著,一邊用力把自己的情人往外推,纖弱的情人在他的掌控下瘋狂地掙扎著,卻根本無濟于事。
禪院甚爾無所謂普通人的死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咒靈的無差別攻擊落下,準備著一有破綻就隨時捅刀。
就在這時。
鋒銳的長槊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激射而來,過快的速度讓空氣都發出了嘶鳴,只是一瞬間就命中了咒靈臃腫的身體,接連撞破了幾道墻后把咒靈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其力其勢,若貫長虹。
禪院甚爾不顧視網膜還殘留著如匹練般的白影,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穿過被打壞的走廊徐徐走來。
鐘離在禪院甚爾警惕的注視下走上前去,握住貫虹之槊的長桿慢慢將武器拔出,手腕一振,甩下了其上沾染的咒靈血污。
咒靈的肚子上被開了個大洞,還在汩汩往外冒著血,它卻一邊發出摻雜了樂音的嚎叫,一邊不管不顧地向后挪動著身體,本能地想要遠離那個相對于它的體型過于渺小的“人類”。
這一幕甚至有些滑稽,禪院甚爾卻笑不出來。
直到這時,在場剩下的人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般,男人與他的情人哭嚎著爬起來跑走,而詛咒師則眼眶通紅地瞪著鐘離,尖叫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鐘離眼神冰冷掃了一眼怒不可遏的詛咒師,又回頭俯視倉皇的咒靈,低沉的聲音在殘垣斷壁間回蕩“此等邪魔垢穢之物,汝安敢以同類妄飼”
詛咒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是藝術條野先生與我夸贊過你的鑒賞能力,你居然連這么偉大的藝術都欣賞不了嗎”
廢墟后探頭探腦的條野采菊唐突被cue,在鐘離的視線掃過來前連忙撇清關系“我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鐘離先生信我呀”
一旁的中原中也生氣地踢了一腳他的小腿肚。
“原田先生。”鐘離看著詛咒師原田和也,“所謂藝術,是靈與美的結合,是情感與觀念的具現。以一己私欲為出發點的藝術,不過是一場可鄙的自我滿足。”
“詭辯都是詭辯”
原田和也尖利地吼道“你也給我成為繆斯的養料吧”
彌散的咒力沸騰著向鐘離涌去,交響曲轟鳴著,中原中也著急地想要上前攔截,卻被條野采菊一把攔住。
“仔細看。”條野采菊說道,“有一雙好眼睛的話,應該比我這個盲人更能看清局勢吧。”
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巖元素在流動。
明黃色的玉璋護盾之上,凝結成塊以至于能被肉眼看見的巖元素有如活物般奔流著,不過薄薄一層,卻將涌過來的所有咒力都拒之在外。
安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