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一路跑到幾人身邊,看那副喘不過來氣樣子幾乎要癱倒在地。五條悟皺著眉將白發少年拎在手里,皺著眉問道“怎么回事”
“哎呀,悟,你溫柔一點啊。”夏油杰笑瞇瞇地說道,如果不是他咒靈嘴里叼著另一個少年話,這句話顯然會更有說服力。
這里是特級咒靈領域,是敵人主場,無論怎樣謹慎都不為過。
白發少年渾身都在打著抖,但在看到五條悟和夏油杰年紀都不大后,他輕輕轉了轉眼珠,大聲說道“那邊那邊有黑手黨人在做交易我們是看到了交易現場才被追殺”
五條悟將白發少年提近了點,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
白發少年被那雙仿佛看透一切藍眼睛盯得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將頭偏了一點。
“啊好煩,小鬼好煩。”
拖長了語調抱怨了一句,五條悟直接將白發少年丟到了身后,“我才不耐煩應付這種滿口胡話小鬼呢,交給你了,杰。”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夏油杰并沒有接住白發少年,直接眼睜睜看著人摔在地上,才開口說道“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太會照顧小孩子呢。”
“我說是真”摔疼了白發少年齜牙咧嘴地說道,“我其他同伴都被那些人殺死了,你們既然敢來這里那一定是異能者吧快去”
“小鬼。”夏油杰一把抓住了白發少年腦殼,臉上還是笑著樣子,聲音卻低沉下去,“這里面有什么,我們都心知肚明,所以你大可不必滿嘴胡言亂語騙我們去當送死肉盾。”
“安分一點。”
白發少年一下子被嚇住了,他呆滯地看著松開手夏油杰毫不留情轉身背影,又將視線移到最后鐘離身上。
鐘離冷淡地低頭看了他一眼。
明明什么話語都沒有,也沒有什么動作,但當那雙金色眼睛投下注視時,白發少年幾乎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直串頭頂。
某種本能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另一個被咒靈叼在嘴里少年也被放了下來,他畏畏縮縮地蹭到白發少年跟前,輕聲喊了句“白瀨”,便不再言語。
白瀨看著前面那幾個漸行漸遠人,小聲“呿”了一聲,身體卻誠實地忙不迭跟上幾人。
他腦海里回想起那個叫太宰治新人和他說過話。
彼時他正因為搶劫肥羊計劃被攪黃了而不爽,看見太宰治這個跟去了卻不出力家伙就更不爽了。剛想上去教訓幾句,就見那個自加入起就沉默寡言新人開了口。
“很不甘心吧”
少年背著手微微傾身,整個人站在房子陰影里,明明是鳶色雙眼卻如同最暗沉深淵,“不過是天生比別人多了異能,就能肆意改寫普通人命運。不管做多少努力,身為普通人自己都無法追趕先天上差距,那些異能者永遠不會用正眼看自己你是這么想吧”
白瀨瞳孔微微一縮,被完全看透感覺糟糕至極,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又在發現失了面子時強行邁了回來。
“那又怎樣,你想說什么”
少年低低地笑了兩聲,湊近了白瀨耳邊,輕聲說道“我想說,你知道最近擂缽街失蹤案嗎”
“聽說并非異能者所做呢,但卻有很多異能者實打實地陷進去了。”
“如果白瀨想要匹敵異能者力量,或許這是個機會也說不定哦”
柔軟語調卻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魔力,直到他莫名其妙進入到這間離奇工廠被怪物追殺,而太宰治卻待在安全邊緣處冷漠地注視著一切時,他才突然清醒過來。
我在干什么
竟然只是因為太宰治三言兩語,自己就真跑到了明顯危險萬分地方,并且面臨了生死困境
“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