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芥川銀淡定地又給哥哥盛了一碗湯。
而另一邊,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各拿著一塊蛋糕,用盡渾身解數要把奶油全糊到對方臉上。好心的何先生剛要上前勸架,卻被兩坨奶油同時糊了臉。
一片混亂中,鐘離八風不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菜。江戶川亂步捧著自己的那份蛋糕,蹭著步子坐到了鐘離身邊。
“鐘離先生要自己一個人去嗎”少年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
鐘離自然地接話“你和治需得上班,中也還得上學。”
“您根本是連敷衍都不好好敷衍”江戶川亂步撇著眉狠狠地叉了一塊蛋糕,“就算讓我們參與也沒什么關系吧,反正也不會出什么意外,您不是也在嗎”
“縱使是我,亦非能時刻護得你們周全。”鐘離說道,“此事雖小,牽涉卻甚廣,后續動蕩亦是一時半刻無法停息的,你們參與其中并非良策。”
“您是覺得我們處理不好”
“不,這只是出于關心,如是而已。”
江戶川亂步低著頭不說話了。
一塊蛋糕呼嘯著飛來,正正砸在江戶川亂步的頭頂上,緊跟著是太宰治大聲的嘲笑“不是吧不是吧,中也你這準頭還行不行了”
“混蛋太宰都是你的錯”
兩個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不間斷地傳來,少年偵探沉默半晌,抄起一塊蛋糕加入了兩人的戰圈。
這便是默認了的意思。
鐘離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精心燉煮的腌篤鮮。
并非那么簡單啊。
他品著嘴里鮮香的筍片想。
在橫濱小打小鬧也就罷了,出了這橫濱,作為超越者的附屬品被調查,與公然暴露在咒術界、甚至異能者的眼皮下可是全然不同的。
對這些還未長成的孩子來說,現在還遠遠不是時候呢。
生日會半個月后。
換了身普通襯衫的鐘離拖著裝不了多少東西的小箱子,坐上了飛往沖繩的航班。
經過重重磨損的記憶早已不記得什么飛機旅行,對現在更熟悉靠自己飛行的鐘離來說,這種許久未曾體會過的不受掌控的失重感,某種程度上也確實算得上新奇的體驗。
破開重重厚重的云層,飛機很快抵達了沖繩那霸機場。
招待券所顯示的海水浴場距離機場還有些距離,鐘離拖著小箱子往客運站方向走了幾步,又無奈地停下。
“既然已經偷著跟到這邊來,便莫要變裝行那鬼祟之事了。”
一個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矮個子從承重柱后面冒了出來。
他三蹦兩跳地跑到鐘離身邊,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偽裝,超高興地仰頭說道“被認出來就沒辦法啦,不愧是鐘離先生。”
“治。”鐘離看著這得意洋洋的小孩,“如此看來,那日你果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