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警告你從我頭上下來疼疼疼不許啄了聽到沒有”
太宰治頑強不屈地與小小一只的鳥奮勇搏斗,頓時狹小的空間里絨毛和頭毛亂飛,動靜大得甚至讓隔壁復習功課的中原中也都去而復返。
“太宰你干什么呢,吵死了不是說好了只是戲弄一下云黛太宰治你在干什么啊太宰治”
中原中也驚恐地看著室內就像經歷了八級臺風般凌亂的場景,幾乎要變成吶喊貓貓頭,小畫眉趁著門打開的功夫滑翔著沖了出去,一個振翅便消失不見。
蔫嗒嗒的太宰治眼皮都不抬,委屈至極地扒拉著地上和鳥類絨毛混在一起的頭發絲,“嗚嗚嗚這只臭鳥,我的頭發”
“不是你先招惹人家的嗎”中原中也崩潰地喊道,“別在地上劃拉了,云黛被你氣跑了”
“快去找啊”
太宰治不情不愿地被焦急的中原中也拖著去找鳥。而另一邊,氣鼓鼓的畫眉在天上飛了老遠一段,決定去找自己的主人。
此時天色已晚,點點繁星密布整個天空,在這種環境下,哪怕天空清朗,讓這么一只小鳥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一個特定的人也著實辛苦。小巧的畫眉不自覺地越飛越高。
最終,它在橫濱最高的建筑物窗臺上停下,仔細觀察著下方的城市。
一旁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擋著,但依舊留了一道沒遮嚴的縫隙。透過縫隙,昏暗的室內似乎有什么反光閃過,小畫眉疑惑地轉頭看了看,卻理所當然地什么都沒看見。
它再次振翅飛向了帶著星星燈火的城市。
“嗯”
站在昏暗的室內的森鷗外疑惑地瞥了一眼窗簾的縫隙。
剛才那里似乎有影子閃過
畫眉已經飛走了,窗簾縫隙外只剩下視野開闊的晴空,沒發現任何異常的森鷗外自然而然地將頭轉了回來。
這里是專屬于港口首領的臥室。
拉著幔布的大床上,已經被病痛折磨到形容枯槁的首領躺在那里,消瘦的胸膛艱難地起伏著,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要斷了氣。
然而就算已經變成了這樣,他也幾乎魔怔般喃喃著要殺光所有不順從他的人,布滿了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床幔頂端,幾乎要將那里燒出一個洞來。
森鷗外看似恭敬地躬身傾聽首領的命令,在聽著首領最后說到“要將那群跟著鐘離的孩子全部殺光”后,目光微閃。
“多么有趣的訴求。”森鷗外微笑著,低沉地說道。
那位被病痛折磨到瘋魔的首領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哪怕被森鷗外的手術刀架在脖子上也沒有任何反應。
“那么,謹遵您的命令,我的首領。”
銀色的手術刀劃過完美的弧線,猩紅的血濺在同樣暗色的墻面上。
“現在,所有人都死了。”醫生最后這么說道,“在您的美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