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籌碼還不夠。”菲茨杰拉德搖頭說道,“游輪這邊根本還沒發生任何的混亂,如果是選擇的話,當然是要去已經有怪物降臨人口又足夠多的海岸。”
“所以,下一個事件應當在我去海岸的中途發生。”鐘離說道,“這依舊是一個陽謀。”
對方說我在游輪埋下了未知的隱患,只有去岸邊才會告訴你。
去還是不去
鐘離客觀地評價道“在算計過于強大的力量時選擇力量無法兼顧的計劃,很高明的做法。”
“嘖。”菲茨杰拉德不爽地咂了下嘴,“那個怪物在岸邊的動作連這邊都能感受得到,如果任由它在海里肆虐下去,這艘游輪是否會被波及也未可知。”
“只能先按照對方的步調走了嗎。”他嘆息著說道。
在與菲茨杰拉德協商過后,鐘離便離開了游輪,越入海中向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這個時間距離游輪駛離港口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哪怕客運游輪的速度再慢也已經是一段不短的距離。略微停下腳步的鐘離仔細看了看天色,就要再次向著前方奔去。
便在此時,他的通訊設備響了起來。
這是菲茨杰拉德特別購置的通訊設備,為了保證遼闊的海面上也能暢通無阻而擁有專屬的衛星頻道,相對的,能夠聯系這個通訊設備的也就只有菲茨杰拉德一人。
“菲茨杰拉德先生”
“京極夏彥的下一步提示就在剛才發過來了。”菲茨杰拉德有些低沉的聲音透過通訊設備的電流聲響起,“對方的目標不是船上的乘客”
“是亂步,對嗎。”鐘離輕聲說道。
“您果然猜到了。”菲茨杰拉德沉默了一瞬,“用作比賽場地的船艙被替換了材質,應該是用什么未知的異能力進行的瞬間替換,現在那個異能力者已經被找出并控制起來,但和那些炸彈魔一樣,暫時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替換后的船艙夾層被塞入了特制的毒藥膠囊,令我們無法從外部暴力打破,底部無法修補的縫隙持續不斷地向船艙內漏水。原本應該作為勝出證明的通關獎章依舊在,但是金蘋果謎題的機關被篡改了,那些原本用作增添趣味的懲罰機制全部被置換成了致命的機關,一旦解錯就會瞬間發動。”
“甚至連內置的謎題都與預設不再相同。我無法通過透題來讓偵探們脫離船艙。”
“那里已經變成了塞滿了毒藥和機關的水牢密室。”
通訊器那邊的鐘離卻沒有菲茨杰拉德想象中的生氣,而是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這架通訊設備可否轉接到亂步那邊”
菲茨杰拉德也不多問,干脆利落地說道“沒問題。”
參與比賽的偵探們本身就戴著與外界單項聯系的通訊,一陣調適的雜音過后,通訊器那邊傳來了少年偵探的聲音。
“鐘離先生”
“亂步。”鐘離沒頭沒尾地說道,“結果如何。”
“完全沒問題”通訊器那邊的少年說道,“鐘離先生,等這次的事件結束了,我想吃您做的緋櫻蝦仙貝。”
鐘離輕笑的氣音幾乎在聽筒中微不可察,“便這般有信心能取得冠軍”
“畢竟我可是江戶川亂步呀。”少年偵探自信滿滿地這般說道,“解開謎題就是屬于我的戰爭,不管阻礙是偵探還是機關都一樣。”
“那便預祝你旗開得勝了。”
通訊就此中斷。
某間遠離了事發海岸的小屋中,一只有些蒼老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窗外天光正好,溫暖的陽光自窗口灑落室內,有幾只圓滾滾的雀鳥飛落窗臺,又在察覺到屋內有人后快速離去。
“赫利俄斯的馬車已經行駛到了正午的軌道。”屋內的人看著燦爛的陽光低笑著說道,“神也該做出真正的選擇了。”
那些布置在船艙內的機關致命性僅僅是針對人來說,對于神而言那不過是隨手可解的小玩意。但如果鐘離在此時選擇折返回游輪,岸邊的怪物必將對沿海城市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