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發誓他干過的最蠢的事就是在夫妻兩人都沒時間的時候信了五條悟的鬼話,把自家兒子交給他帶了一段時間
一大一小兩個禪院你來我往地吵著架,帶人回來的鐘離慢悠悠地坐到稍遠的椅子上,順手接過與謝野晶子遞過來的熱茶。
將托盤收到原本的位置,與謝野晶子中肯地評價道“雖然沒見過面,但那位禪院夫人真是名了不起的女性。”
鐘離回憶了一下那位將這對父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女性,贊同點頭,“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如此。”
中原中也在一旁默默喝茶吃瓜,不對此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
與謝野泡茶還是很有一套的,更何況他杯子里的茶梗都立起來了,比起討論禪院甚爾到底多大,還是喝茶更重要。
無意在別人的地方繼續家庭話題,禪院甚爾抓著不聽話兒子的后領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拎起來,結實的胳膊上還掛了兩只根本不破防的玉犬,“總之,我先把人帶回去了,這次麻煩鐘離先生了,算我欠了個人情。”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此番舉手之勞還夠不上甚爾先生的一個人情,只是想來即使我這般說了,甚爾先生也不會收回去。”鐘離放下茶杯,“那么,接下來的話便權作附贈了。”
“什么”禪院甚爾無視掉兒子的掙扎,有些困惑地看過來。
“莫要看輕任何一份決心。”鐘離說道,“若其決意已定,不問因果地一味阻塞前路,恐怕適得其反。”
禪院甚爾聞言下意識看了眼手里的小崽子,卻看到自家兒子也正看著自己。兩人視線對上時,那雙和他眼型相似的黑眼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依舊堅定地與他對視。
禪院甚爾“嘖。”
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確不想自己的家人卷入咒術界那攤子爛事。
他的妻子僅僅是個普通人,一只稍微強點的咒靈都能帶來危險。他的兒子雖說覺醒了十種影法術,卻還只是個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的中二小屁孩,僅僅是“想要幫你”這種天真的理由就能輕易決定自己的未來。
他從未想過禪院惠的決定并非出自小孩子一時賭氣的可能。
輕輕地吸了口氣,禪院甚爾在兒子期盼的眼神中,鄭重地說道“多謝鐘離先生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
微弱的氣流于此時在偵探社內流動著。
禪院甚爾與中原中也臉色同時一變。高大的男人立刻將手中拎著的兒子護在自己懷里,瞬間后退到門前。中原中也則猛地站起,將與謝野晶子整個護在身后,身上亮起代表異能力的紅色光芒。
鐘離淡定地飲了一口茶。
下一秒,偵探社最大的窗戶破碎,一只全身像淤泥一般的咒靈倒飛著破窗而入,緊隨其后的就是一道速度極快的身影,將那只還未落地的咒靈狠狠地踩到了堅硬的地板中。
四濺的碎片被身手矯健的禪院甚爾和重力的異能聯手攔下,一片揚起的煙塵中,禪院甚爾警惕地看著那咒靈的落點,就聽見那邊的中原中也爆發出憤怒的叫喊“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哥哥”
追著咒靈沖進來的魏爾倫同樣用異能攔下了所有的煙塵,優雅地一理被風吹落鬢邊的幾根金色發絲,說道“路過的時候看見這只咒靈趴在偵探社的外墻上向里窺伺,順手而為之,不用謝我,弟弟。”
“你哪里聽見的我在感謝你啊”
我行我素的法國男人相當自然地無視掉了自家弟弟的控訴,看向整個房間內唯一情緒穩定的鐘離“鐘離先生,真巧。”
“若說那只咒靈,確實能算作湊巧。”鐘離說道,“但魏爾倫先生今日應當并非是出于巧合才來到偵探社的吧。”
“您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銳。”魏爾倫微微欠身,“畢竟去學校的話會為中也帶來困擾呢,為了那些器量狹隘的幼崽們的身心健康,我也只能先行到偵探社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