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年已經從之前的蛛絲螞跡中,窺探到了許平遠和楊琴可能的關系。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有那么敏銳了,所以胡讓讓沒看明白,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真正問出來之后,白年年覺得自己這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啊,又控制不住了。
總覺得,腳趾頭都扒地了,也就是仗著鞋底厚,扒不動罷了。
胡讓讓的話音落下之后,已經看破的人,不好意思開口說什么,都各自看著自己手里的調料不說話。
全場唯二不明白的就胡讓讓和郭翔,胡讓讓問完之后,郭翔還跟著問了一句“是啊,你們居然不是情侶嗎”
兩個人覺得,這不太對啊。
據池虹說,她是被許平遠和楊琴救的,當時兩個人在一間房間里。
那不是情侶,在賓館里開一間房
胡郭二人發散思維一想,總算是想明白了,此時氣氛尷尬又詭異是因為什么。
想明白之后,兩個人僵硬著身體,夾緊了屁股,老實的端著自己手里的調料,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楊琴早就已經尷尬的腳趾頭摳地了,許平遠倒是大方的由著他們打量猜測。
對于胡讓讓的話,他原本還想回一句的,但是又怕楊琴覺得尷尬,想了想之后,到底沒說什么,只是呵呵一笑“我這手藝,練了快十年了,沒辦法,媽沒的早,爹再娶之后,家里也就沒我什么事兒了,什么都得自己學,自己打算著。”
大概是許平遠開啟了這個話題,以至于每個人端著一份土豆雞肉蓋飯的時候,不自覺的就順著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了。
先開口的還是許平遠,畢竟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經歷了這一天一夜之后,許平遠覺得可以試著給予這個小隊更多的信任。
他給的更多,對方回饋的才更多。
小隊里,就算是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也都是厚道人,許平遠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說說,算是交底了。
“我媽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沒了,早年有我奶在,就算是后媽不慈,日子倒也還過得下去,我十六那年,奶也沒了,我爸大事不管,小事不問,家里全是后媽做主,日子根本過不下去,她甚至連裝一下都不曾,直說家里的糧不夠吃,說要把我送人,可是我都那么大了,能送誰呢”許平遠開口的聲音有些沉,說起往事的時候,倒是沒有太多情緒。
大概是過去太多年了,再多的怨氣,也慢慢消散。
他如今心態平和,倒并不意味著,他已經不再恨那些人,而是因為他想放過自己,好好生活,不想讓自己一輩子都困在那一段艱難辛酸的過往里,怎么樣也走不出來。
何苦呢
從他真正踏出家門那一天開始,就是他許平遠全新的人生了。
想到這些,許平遠笑了笑,不帶什么情緒,聲音沉沉的接著說道“在家里混了一年,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書也念不成了,我就跟著村里其他人出來打工,十七歲啊,未成年,很多地方根本不收,只能去些要求不嚴的地方,混日子的混到了十八歲,這才有地方開始收我了,摸爬滾打這十年,吃過苦,受過累,挨過罵,也遭過打,原本還以為,都過去了,日子會好了,結果又遇上這么樁事兒。”
說到最后,許平遠苦笑一聲,言語之間充滿了無奈。
胡讓讓在一旁邊坐著,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想了想,把自己盤子里的雞肉夾了一塊放到了對方的盤子里。
然后
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看著那個帶著諷刺意味的雞屁股對著自己,許平遠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