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是被家里逼婚逼急了,又沒有特別牛逼的社交范圍,只身邊這些老師,所以她挑來挑去,挑中了白父。
白父當時跟白年年說了一下這個情況,白年年幼時便沒有母親在身邊,所以聰明早慧,也心疼父親,只是真讓她一下子就接受后媽介入她的生活,她還真是沒辦法痛快的應下來。
所以,白年年說她要考慮一晚上。
這一考慮,這件事情就沒有后續了。
還是白年年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跟那位女老師碰到了,女老師提起來,說白父轉過天就拒絕了她,理由很簡單,女兒不是很愿意。
當時女老師感嘆一聲“真的很羨慕你啊,年年,你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父親。”
那個時候,白年年已經可以慢慢的體會到,一個人的日子,其實也不算是太好過。
冷了熱了,沒人知道,心里有事兒,也沒人可分享。
半夜睡醒,身邊冰冷。
那種深藏在骨子里的孤獨,越是到了夜半無人的時候,就越是清晰明了。
可是白父從來不說一句后悔,而且對于再婚這件事情,他再也沒提過。
臨終之時,他還在那里念念叨叨,沒看著白年年讀完大學,沒看著她碰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沒看著她以后的路有人陪,他就要走了,心里終還是遺憾的。
只是,壽數天定,他也奈何不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再想想父親,白年年眼睛有些酸。
她悄悄垂眸,連系統都沒什么心情操作了,只悄悄的一個人整理著心情。
站在她身前的余景,一開始還看著胡讓讓那邊,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身后的異常。
白年年身上略顯憂傷的氣息并不濃厚,她很好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又很快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但是還是被余景捕捉到了,他的注意力很快從胡讓讓一家幾口那邊挪過來,稍稍側過身,壓低了聲音問道“怎么了”
低沉的音色里,暗含著淺淺的關心。
白年年被問的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又抿著唇,搖搖頭,小聲說道“我沒事兒,別擔心。”
這句話說完,白年年又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想到,自己為什么會加上后面三個字。
也沒什么感情經驗的余景就更不懂了,他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問道“是想家人了嗎”
想著白年年說過,父親不在了,母親跟后爸一家跑了不管她,余景覺得,白年年如今能想的,估計就是已經離世的父親了吧。
這世上,最悲傷的事情,莫過于陰陽永隔吧。
“嗯。”對此,白年年倒是沒什么隱瞞,輕輕的應了一聲,接著垂下頭,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
余景也知道,說的多了,也只會惹得白年年更加悲傷,但是什么也不說的話,余景又有些擔心。
想到這些,余景聲音依舊低低的“他會在天上看著你,庇佑著你的。”
“嗯,我知道的。”對方好意的關心,白年年并不準備推之不管,所以想了想又抬起頭,小聲說道“你的家人,也會平平安安的,就像是胡讓讓的父母那樣,也許會經歷一點波折,但是最后的結果,會是好的。”
余景的父母和哥哥在國外,情況怎么樣,尚且不明了。
畢竟如今通訊斷了,沒辦法聯系,他們可以從理工大學一路艱難的來到長河村,但是去國外
飄洋過海的,還真是不太容易。
而且海中的生物,大多數都兇猛無比。
像是什么海中惡霸虎鯨啊,大白鯊之類的,一旦變異,會強到何種程度,那又有誰知道呢
而且海上求生
白年年覺得太難了。
因為大海意味著未知,飄洋過海的話,還不知道要飄多久呢。
所以,短時間內,他們注定了不可能去找余景的家人。
白年年也不想他過于憂心,所以小聲的安撫著他。
“咱們都要好好的。”余景實在不太擅長安慰人,特別是女孩子,所以最后想了想,只能來了一句萬能金句。
白年年倒是不在意這些,對方的善意自己領悟到了,這就已經足夠了。
“喝奶嗎”那邊一家三口還在哭呢,不過已經注意著控制著音量,但是嗚嗚的小聲啜泣,更容易撩動人的心弦,沒看郭翔他們已經在那邊,時不時的抹把臉,估計也是哭了。
白年年整理好心情之后,倒是不受影響了,不想余景因為想到家人,但是卻去不了而太難受,白年年很直白的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