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對宮危抱怨,“就算是你家公司的車,咱們也不一定非要坐吧你竟然還到他們二等車廂這邊來。”
宮危淡淡答“新的全智能列車馬上就要啟用,這種型號的老爺車要淘汰了,服役了這么多年,我想趁它報廢前坐一次試試,我怎么知道會遇到她。反正沒有下次了。”
林紙呦。這車還真是他家的。
林紙的注意力忽然轉移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冒了出來。
非常清晰明確,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地向她靠近。
如果她仔細體會,甚至能感覺出那東西的大小和形狀。
林紙后頸的汗毛全部立起來了。
她猛地轉頭。
只見一個黑色啞光的東西正飛在一人高的空中,沿著過道,飛快地向他們三個直沖了過來。
林紙從小到大,為健身也為了自衛,練了很多年散打,反應迅速,偏頭往旁邊一閃。
她躲得很及時,那大東西擦著林紙的鬢發,掠過她,向前疾沖過去。
一瞬間,林紙已經看清了,這大東西好像是個殘缺的機甲手掌。
它足有行李箱那么大,通體全黑,被劈掉了一半,只剩三根半手指頭,每根手指都比她的小腿還粗,半蜷曲著。
林紙反應夠快,前面的骷髏頭外套男卻渾然不覺。
機甲殘手毫不客氣地抽在骷髏外套男的腦袋上,他立刻撲了。
宮危走在他前面,并沒有感應到身后飛來的東西,卻聽見了骷髏外套男的動靜。
宮危很機警,反應也不慢,他本來就已經半身進到門里,在轉頭的瞬間,迅速閃身進門,把隔門關好,一氣呵成。
機甲殘手飛到門前,一個急剎,釘在車廂間的隔門上。
噼里啪啦一陣脆響,蛛網一樣的裂縫在隔門玻璃上蔓延開來。
緊接著,又有東西飛過來,不過體積就小得多了。
原來機甲殘手后面,正追著三根銀色短箭。
銀箭大概有林紙的小指粗,也飛在空中,發現機械殘掌停住了,迅速在空中變換成包抄的隊形,一擁而上。
機甲殘手只停了一秒,就突然一個急竄,甩掉了銀箭們的包圍,重新往二等車廂那邊飛過去。
銀箭們立刻加速狂追。
它們幾個飛得肆無忌憚,對阻擋它們的障礙毫不客氣,尤其是銀箭,對滿車廂的人和東西視若無物,能走直線就絕不拐彎,逮誰穿誰,一穿一個窟窿,殺人不眨眼。
車廂里全是尖叫聲,亂成一團。
林紙看到,驚慌的人群中,一個原本坐在過道對面的白頭發老大爺沒有像別人那樣忙著躲開空中亂飛的東西,好像在和人通話。
“它們進到車廂里來了對不知道為什么,殘手的感應系統突然自己啟動了正在亂飛,我們控制不了,請求支援”
這樣站在過道里太危險了。
林紙按了一下頭等車廂隔門上的識別器,可惜她不是頭等車廂的乘客,門不理她。
隔門里,宮危正目不轉睛,緊盯著天上亂飛的機械手,完全沒注意到林紙,也絲毫沒有開門放她進去躲一躲的意思。
林紙只得回到移門里,推開釘著飛鳥機甲標志的洗手間門,火速藏了進去。
外面亂糟糟的,乘客的尖叫聲隔著門也能聽得很清楚,林紙等了片刻,才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
這個位置視野受限,看不見過道和兩邊車廂的狀況。
砰地一聲。
剛剛的機甲殘手竟然又飛過來了,拐了個彎,撞在洗手間門框上,嚇了林紙一跳。
殘手的邊緣剛好擦到林紙的手指。
就像碰到什么機關一樣,殘手在空中停住了,手腕部分忽然打開,一根細絲試探地探出頭,碰了碰林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