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俯身檢查了一下機甲殘手,仿佛是松了一口氣。
她問林紙“它們自己打了一架”
情況不明,多說多錯,林紙只點點頭。
那個白發老大爺也趕到了。
“什么意思沒有駕駛員手操,它自己就直接進入戰斗狀態了”
老大爺在中年女人旁邊蹲下,翻撿了一遍地上的機械手,“就算真有人操控,只剩下一只手而已,還損毀得這么嚴重,傳感元件已經差不多報廢了。”
他納悶“這得是什么神仙,才能跟它搭建起神經耦合回路”
林紙安靜地站著,沒有出聲。
老大爺沒想明白,站起來,“也許是壞得太厲害,系統出錯了”
又有紛沓的腳步聲從過道那邊傳來,林紙這才發現,懸浮列車不知什么時候停了,透過車窗能看到,這節車廂被好幾輛懸浮車圍起來了。
幾輛懸浮車全部是素白色,上面漆著統一的標志兩個并列的黑色細圈,彼此重合了一部分,下面還有兩個細細的字天諭。
懸浮車白色的幽靈般,無聲無息地浮在列車四周。
一群穿素白制服的人涌過來,領頭的人跟中年女人和老大爺打過招呼,小心地搬起地上的機械殘手,順便收起銀箭的殘骸。
“剛才殘手自動啟動,把裝它的行李箱弄壞了,”中年女人指揮,“直接搬走吧。”
他們忙他們的,林紙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熱鬧,重新想起去洗手間的事。
與此同時,林紙聽見中年女人正對老大爺低聲說“等我一會兒,我想去下洗手間。”
她推開粗胳膊機甲標志的洗手間的門。
林紙也打開釘著飛鳥機甲標牌的洗手間門,進去反鎖好。
oga的應該是飛鳥這間。
宮危是個aha,是從粗胳膊機甲標志的洗手間出來的,粗胳膊對應aha。
他給林紙指三角頭機甲的洗手間時,表情十分可疑,像是故意指錯,并不可信,林紙剛才就猜測,飛鳥機甲的洗手間才是正確的。
她猜得沒錯。
這間洗手間的墻上掛著小小的醫藥箱,上面的屏幕上顯示著
oga信息素24小時屏蔽劑與發熱期抑制劑。
下面還有行紅色的小字免費。僅供緊急情況下使用。
旁邊就是洗手臺的鏡子,林紙仔細打量鏡中的自己。
身上是件洗得褪色,肩膀和胳膊都泛出紅來的黑色舊連帽衫,兜帽怕冷一樣堆在脖子上,兜帽和半長的頭發圍繞著一張沒什么血色的小臉,一雙眼睛澄澈干凈。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弱了,在這個一穿越就遇到大混戰的世界里,弱絕不是什么好事。
正出神時,林紙聽到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那個老大爺。
他在問“你怎么了不舒服”
然后是中年女人的回答,“沒事。可能是水喝多了,總想去洗手間,現在又想去了。”
老大爺納悶“又想去啊你一分鐘前不是剛出來嗎”
一語提醒了林紙。
等林紙解決完,從洗手間出來時,車廂里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傷者被抬走,驚魂未定的人們重新坐回座位,那群穿白色制服的人正在陸續下車。
宮危和昏迷的骷髏外套男不知去哪了,老大爺和中年女人和穿素白制服的人一起帶著機械手,往列車門口走。
林紙聽見老大爺低聲問中年女人“下車前要不要再去下洗手間”
中年女人答“有點奇怪,現在又沒有那種感覺了。”她往前走了兩步,“倒是覺得有點餓。”
與此同時,林紙的肚子發出一連串咕嚕嚕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