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答“其實并不算熟。只有家族有事的時候才會見面。我這輩子跟他單獨同處一室最長的一次,就是十七歲在神殿舉行抽選儀式,候場的時候。”
怪不得。
林紙猜想,秦梵這個人,似乎有種特殊的能力,能看到未來。
這種人,通常被叫做先知。
秦梵的那些小戲法,也許并不是戲法。
昨天在露臺上,他似乎提前預知了風吹花落,所以那么準確地讓林紙接到了那朵小花。
后來晚餐時,在林紙手邊的酒杯還沒翻倒時,他就多看了一眼。
他提前做準備,扶住了快倒的酒杯,可是第二次,酒杯還是被林紙故意碰倒了。
林紙當時看到了他眼中的無助和失落。
也許他已經預見到了酒杯翻倒,滿桌蔓茄酒液流淌的情景,以為自己已經扶住了酒杯,可是酒杯最終還是倒了,就像他預見的一樣。
后來,林紙進入發熱期前,很可能也被他預見到了,才突然回到二樓。
偷拍也是,他知道兩個人會在秦獵的房間做標記,才提前那么準確地定好了鏡頭偷拍的位置。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
注定會消失的東西,只能放在腦子里。
他看到了一個他沒能保住視頻的未來,這次已經徹底放棄了,只看了幾遍,連起碼的備份都沒做。
先知如果能改變未來,那就不叫先知。
而擁有能看見未來的能力,卻沒辦法改變,還不如干脆不知道。
看到了未來,甚至是包括自己的未來,注定發生的一切還是會發生,在已經被決定的命運的泥沼中無望地掙扎,被擺布而毫無辦法。
就像一只眼睜睜看著起鍋燒水,卻被丟進鍋里爬不出來的大閘蟹,想想就有點可憐。
林紙現在覺得,這就是秦梵眼中出現的那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的原因。
而且,他的能力看起來似乎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他能預計一朵花落向哪個方向,卻不知道,自己在聯賽中下的套能不能真的讓林紙暴露能力。
而且似乎是場景化的,像是能提前看到未來會看到的畫面,否則不會把兩次酒杯翻倒弄混。
幸好他的先知能力有限。
一個只能看見支零破碎的未來片段的先知,總比一個隨心所欲全知的先知容易對付一點。
秦獵想起來,告訴林紙“實驗室的結果也出來了,昨晚的食物和酒,還有你的那朵花,都沒有問題。”
林紙已經料到了。
秦梵并沒有動手腳,他也根本不需要動手腳。
他直接看見了她會進入發熱期場景,知道兩個人會在秦獵房間做臨時標記,提前在外面放了偷拍設備而已。
只有一件事,林紙不太明白。
秦梵有這種特殊的能力的事,連秦獵都不知道,他卻在第一次見面后,就透露給她了。
住在她隔壁,送了她一朵花,毫不掩飾地提前扶住她的酒杯。
林紙并不覺得這只是吸引oga注意的小花招,秦梵這個人處心積慮,會透露給她他的先知能力,一定也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