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份貴重的納蘭性德,曹寅更顯八面玲瓏,萬分體貼。
對大部分人而言,察言觀色需要熟悉才能做到。
是以胤礽身邊的人不體貼,非要胤礽開口他們才知道胤礽需要什么,實在不是因為他們慢待胤礽。
但如梁九功和曹寅這種人,察言觀色的天賦怕不是都快成了見聞色霸氣,隨便遇到個陌生人都能體貼入微。
胤礽保證自己什么暗示都沒有,曹寅已經把他想要的都做到了。
草地上鋪著毯子,毯子旁立著篝火,篝火旁烤著兔子野雞,還有小太監在曹寅的指揮下煮野菜魚湯。
納蘭性德則被曹寅“指使”去摘野花野草,給胤礽編花環籃子。
納蘭性德雖是貴族公子,因喜愛和漢族文人們來往,學了些和滿洲勛貴子弟格格不入的技藝。
比如優雅的手工活。
納蘭性德居然還會用長葉子編草蟈蟈,你敢信
胤礽開心地手舞足蹈“編一個給哥哥,編兩個給弟弟我也要一個”
納蘭性德笑道“好。”
“奴才也想要一個。”曹寅安排完之后,湊過來腆著臉笑道。
“給你。”胤礽把自己脖子上的花環取下來,戴曹寅頭上。
曹寅摸著頭上的花環,哭笑不得“奴才這算簪花了嗎”
“納蘭侍衛,給你。”胤礽又踮著腳,把一朵小蘭花插納蘭性德的衣領處。
胤礽看著納蘭性德的禿腦門,心里遺憾極了。
即便納蘭性德顏值高到禿腦門都是美男子,但簪花不能簪到鬢發間,總歸遺憾。
“好了,我們都簪花了。”曹寅笑意盈盈道,“謝太子賞賜。”
“這不是賞賜,只是玩。”胤礽認真道,“曹侍衛別太繃著,我只是個小孩子,你這樣我看著很累。”
曹寅“”我做錯了什么嗎
人見人愛的曹寅還是第一次被人說這種話。
胤礽笑道“納蘭侍衛是清高的文人性子,與其交好的人無一例外骨子里就帶著些文人的清高勁。常聞曹侍衛學富五車,不過礙于包衣的身份,無法如納蘭侍衛一樣用科舉證明自己。”
胤礽對曹寅感觀不錯,即使曹家最后傾向于胤禩,或者說是傾向于滿洲宗室勢力。
但那時候他已經被廢,曹寅病重,曹寅長子身體不好,整個曹家眼見著樹倒猢猻散,曹家為自己打算很正常。
曹寅的長女被康熙嫁給了納爾蘇,不站在宗室那一邊還能站在哪
雍正那么小心眼,也只是追究了曹家的虧空,抄家之后讓曹家回到京城,保全了曹家眾人的性命不說,還下旨不準其他人恐嚇敲詐曹家。
可見曹家的投靠,也就是隨隨大眾,實際上誰也沒靠。
還有,曹家的嗣子確實是太沒用了。連康熙都不想管,何況雍正。
曹寅愣了愣,恭敬笑道“太子爺這話,可讓奴才受寵若驚了。”
“汗阿瑪屬意你照顧我,你該對自己有些自信。”胤礽擺擺手,“我身邊的恭敬入微的人不少,不缺你一個。難得有機會出來玩,你正常一點,別老去干梁九功的活。梁九功”
梁九功從胤礽身后閃現。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曹寅一樣。
哼。
“你把曹侍衛手中的活接下來。曹侍衛,你留在這陪我玩。”胤礽吩咐道。
曹寅是康熙的侍衛,即使是包衣,胤礽也不會太使喚人家。
何況,他真的對曹家很好奇。
紅樓夢的原型啊。葬花詞就是取自曹寅的葬花詩詞啊。
等等,那曹寅四舍五入豈不是等于黛玉
胤礽的視線在曹寅的美人臉上打了幾個轉,憋著笑收回視線。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笑死。
梁九功接了胤礽的命令,把曹寅的活攬了。
曹寅只好和納蘭性德并肩坐著,陪胤礽這個小祖宗。
納蘭性德背著胤礽,對曹寅擠眉弄眼。
看,我就說太子極其聰慧。你想把他當普通小孩子哄,被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