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臣聽到胤礽隨便拿亡國開玩笑,很想訓斥,但又知道普通王朝四代帝王后開始走下坡路是事實,一時間悵然極了。
他們忍不住交頭接耳。
“太子殿下唉。”
“雖然但是唉。”
“你們嘆什么氣啊太子殿下如此清醒,不正說明他將會成為千古難得一見的明君”噶禮不在乎道。
其他大臣們繼續嘆氣。他們難道不知道嗎就是心情復雜啊。
噶禮轉了轉酒杯“能跟隨這樣的太子,諸位大人只要不犯錯,撈個名垂青史輕輕松松。你們當官最大的抱負不就是青史留名嗎偷著樂就成了,抱怨什么”
其他大臣們“”
好了,他們不但不想嘆氣,心里還有點美滋滋。
陳廷敬忍不住笑道“噶大人所言有理。不說以后,今日在帳中用膳的各位,已經青史留名了吧。”
大臣們都忍不住浮現出矜持的微笑。
噶禮嘆息“太子年不過總角,居然算無遺策。我以前總認為你們演義中所說的那些謀臣是夸張,現在看來,人和人相比,差距真是大。什么時候太子給我們一人一個錦囊,模仿諸葛武侯來一出錦囊妙計,我也不意外。”
大臣們紛紛拈須,微笑點頭。
有一大臣道“說到三國,關公溫酒斬華雄,我們午宴破安南,可是異曲同工之妙”
又有一大臣得意道“我們也體驗了一番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蘇公詩詞真是精妙絕倫。”
他們正笑著,曹寅再次進入大帳。
他跪地,微笑道“太子殿下,敵軍已伏誅,擊沉八艘戰船,繳獲四艘戰船。太子殿下可要觀看海師獻俘獻頭”
胤礽拿出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道“剛用完膳,獻頭就不必了。把頭顱裝好,與陽郡公世子一同送給陽郡公。拉幾個俘虜進來,讓諸位大人看看就行。”
侍從們把碗碟矮桌撤掉,并請柬埔寨君臣和廣南國使臣在一旁就坐,空出大帳中間。
吉哲塔四世和阮福溱都呆若木雞,懷疑自己幻聽。
“什么你說什么”阮福溱不敢置信的沖向曹寅。
曹寅看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矮小男子沖過來,條件反射抬起大長腿。
曹寅長了一張美人臉,阮福溱本以為曹寅只是一個“寵”臣,所以撲上去的時候沒有警惕。哪知道這個美人臉的家伙居然武藝高強,一腳踹中他的心窩子,又狠又準。
曹寅踹飛阮福溱之后,有些忐忑地看向胤礽。
胤礽對他微笑著點點頭。
曹寅松了一口氣,也露出微笑,轉身離開,準備獻俘。
侍從面不改色地把阮福溱拖到一旁椅子上坐著。
胤礽揮了揮手,御醫出現,給阮福溱把脈按胸,面無表情道“有點骨裂,不是什么大傷,別亂動,好好養著就好。”
阮福溱面色灰白,他嘴里喃喃道“不,這不是真的,你們騙我什么時候開戰的什么時候打起來的”
吉哲塔四世的臉色也蒼白得如紙一樣。他看著阮福溱的表情,居然有點同情這個敵人了。
“大清偉大的皇太子殿下在用膳前說了開戰啊,那時候就開戰了吧。”吉哲塔四世小聲道,“我們在這吃午飯,外面已經開打了。午飯吃完,仗就打完了唄。”
阮福溱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