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催促信和圣旨還能找一個“太子和直親王在外,圣旨有所不從”的借口,太皇太后的信,就讓胤礽和胤禔不得不立刻返航了。
太皇太后說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一日比一日不好,希望胤礽和胤禔早點回來,怕見不到最后一面。
胤礽記得太皇太后不會這么早去世,但事有萬一,大清使團自然玩了命的往回趕。
康熙大部分時候對大臣們極具人文關懷。在他的圣旨到來的時候,順帶捎來了大臣們的家書。
胤礽得知曹寅的父親去世時,懵了一會兒。
他第一世和曹寅關系并不好,不是很看得起康熙身邊的包衣們,自然也不記得曹寅的父親什么時候去世。
若他知道,可能就不會帶曹寅出使。
現在曹寅沒見到父親最后一面,胤礽很是愧疚。
曹寅悲傷了幾日,見胤礽比他更難過,振作了起來。
“父親給我的信件說,他很高興他去世的時候,我正在出使的路上。”曹寅私下悄悄把書信分享給胤礽,“父親說,如果我在國內,現在已經背負家庭的責任。現在我至少在背負責任之前,能雙腿丈量更多的土地,雙眼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織造”是官員,也是皇商,負責在江南采買和經營皇宮中所用所有絲綢制品。
織造會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打探消息十分容易,身兼皇帝耳目。雖然官階不高,但連當地一把手都得對其恭恭敬敬。
這樣重要的職位,康熙只會信任曹家父子。
只是曹寅有封爵之才,卻只能待在一個小小的織造位置上,曹寅的父親心里其實很難過。
雖然曹寅只給胤礽偷偷看了信,但胤礽看到了,就等于胤禔看到了。
胤禔非常不滿“皇父看到了這封信,難道沒有被感動嗎讓子清跟著我,也比去當什么皇商好。皇商誰當不是當只要人老實就行了。子清能文能武,出將入相的胚子,憑什么”
胤礽拍著胤禔的肩膀,只輕輕嘆氣。
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憑什么”。大清不缺能出將入相的胚子,但皇帝很缺能完全信任的人。
康熙肯定會在其他方面給曹寅補償,但這織造的位置,曹寅必須坐。
“或許可以改一改織造的職位,只買賣個絲綢,這個職位太閑了。”胤礽睜眼說瞎話。
織造其實很忙碌,他們忙碌的大頭可不是買賣絲綢。
胤禔道“你的意思是海商”
胤礽點頭“全面開海,可不能讓兩廣和福建專美于前,南京同樣可以設置貿易港口。而且南京位置特殊,也應該設置海軍基地。海軍要護送商船,給子清掛個官職,很正常。”
胤禔連連點頭,對胤礽豎起大拇指“還是弟弟想得周到。”
胤礽道“先別和子清說,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咱們成功了,再給子清一個驚喜。”
胤禔咧嘴笑道“到時候不知道子清會不會哭。他要哭了,我就讓容若把他哭的樣子畫下來。”
胤礽也跟著不懷好意地笑了。
可惜啊可惜,沒有照相機,否則,嘿嘿嘿。
希望大清皇家科學院的人才們,能盡早把照相機弄出來。他想在最帥的時候和家人們留下照片,免得那些畫師藝術加工,把他畫成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