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下。”
翌日,花顏和傅惜年一道來重雪殿,正趕上陸雪朝和謝重錦在一塊兒剪窗花。
小時候過年,宮人們都會剪紙貼在窗上,增添過年氣氛。謝重錦看著有趣,就去學了來。后來和陸雪朝在一處玩兒,就可以教他剪紙。
陸雪朝聰慧,看謝重錦剪了一遍,自己就能依樣畫葫蘆地剪出來,之后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剪出許多美麗的圖案。
長黎有關過年的習俗,無非是剪窗花、掛燈籠、穿紅衣、貼對聯、辦年宴,把屋子布置得紅彤彤的,就算有了過年的喜氣。每年過年都一起剪窗花,是兩人一直以來的習慣,時至今日,剪紙藝術愈發精進。
謝重錦剛剪完一張陸雪朝的人像,正拿給陸雪朝看,花顏和傅惜年便來求見。謝重錦讓人進來,兩人就攜手一塊兒進來了。
兩人口頭問安,謝重錦先前吩咐過,不是正式場合,都不用再行大禮。
陸雪朝放下剪子,看到花顏和傅惜年交握的手,眉頭微挑“你倆這是”
花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臣有個不情之請,就是那日陛下所說的賜婚,可還作數”
花顏這個平日里最大膽的低頭害羞了,傅惜年這個往常最矜持的反倒直面帝后,嗓音清透,目色堅定“臣心悅花顏,愿效仿柳侍郎與沈侍郎,向陛下請旨賜婚。”
他們已有夫妻之實,自然不該再沒名沒分,要討個夫妻之名。
根據陛下的人才保護計劃,為了防備夜郎,他們都要以宮妃身份待在宮里,暫時無法光明正大成婚。眼下是同帝后報備,過個明路,等日后諸事塵埃落定,即可完婚。
有陛下賜婚圣旨,就算沒正式完婚,從此也有了未婚夫妻的名頭。
謝重錦毫無意外之色“云珞。”
“諾。”云珞寫賜婚圣旨的業務已經十分熟練,算上柳雁聲沈鶴洲、秦玉龍赫連奚,他這都已經寫第三回了。
“朕還以為你們要忍到什么時候。”謝重錦道,“朕賭年前,清疏賭年后。清疏,你可輸了。”
傅惜年和花顏嘴角一抽。虧他們還糾結那么久,敢情在陛下和皇后殿下心里,他們在一起是板上釘釘了。
陸雪朝看兩人一眼,說不上是欣慰還是遺憾“你們再晚來幾日,本宮便贏了。”
傅惜年“是臣心急了。”
所以帝后已經無聊到拿后妃什么時候在一起打賭玩了嗎
這放在無論哪個朝代哪個后宮里,恐怕都是一種奇觀。
花顏看到桌上一堆紅紅的剪紙,笑道“陛下殿下是在剪紙玩兒”
看到陸雪朝面前那張惟妙惟肖的皇后人像,花顏驚嘆道“殿下剪的自像可真好。”
本以為帝后就是剪著來玩玩兒,可看這些復雜精巧的圖案,剪紙水平也是極高的。
這世上還有殿下不會的東西嗎
謝重錦揚眉“好看吧朕剪的。”
“這才是清疏剪的。”他毫不刻意地展示起陸雪朝給他剪的皇帝人像。
他每年過年都要給陸雪朝剪一張人像,剪紙的人一年年長大,人像也一年年長大。從總角之年,剪到弱冠之年。
花顏“”
狠狠羨慕了。
傅惜年注意到花顏艷羨的眼神,只恨自己不會剪紙。
回頭要學起來。
在那之前,他還可以給花顏畫像。他不會剪紙,畫畫卻也還看得過去。
雖然,依然比不上陛下給皇后殿下手繪的丹青。
傅惜年由衷感嘆,一個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多才多藝,真是卷死底下人了
謝重錦還不知道自己從各方各面都帶動內卷。
花顏雀躍道“那我們回去也剪,我剪窗花雖沒陛下這么厲害,剪些栩栩如生的小動物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