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你千萬回,失而復得,你叫我如何放手。”
謝重錦撫著身下的床榻,緩聲道“那些年我用盡千方百計都留不住你,從此你為幽魂,我為行尸。失去你后,我下過令,要在我死后將這床榻制成棺木,同你一起葬在此處,長眠地底。生同衾,死同穴。既有了枕邊人,臥榻之側,無論生死,從此再不換人。”
他聲音漸低“我更怕臥榻之側,再也無人。”
“我知道這許是杞人憂天,只是天真的塌下來太多次了,我不能不憂。”
陸雪朝撫平謝重錦的眉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知道謝重錦對他的保護欲是病態的。
就像他對謝重錦的占有欲也是病態的。
一個是無數次的看著愛人被害,一個是無數次的經歷愛人“背叛”。
由此而催生的欲念,是世間最難醫的頑疾。
謝重錦握住他的手“哪里輪得到清疏說對不起。”
他說著說著就沒了正形“若真有心補償,皇后難得來紫宸殿一趟,不如允許朕為皇后侍寢三天三夜”
陸雪朝清心寡欲,謝重錦也素來節制。
這話純純是調戲。
不想陸雪朝只看了他一眼,說“好。”
一大早,謝重錦神清氣爽。
沒有三天他們到底是沒有荒唐到白日宣淫,雖說這事前世也在玩家操縱下干過不少了,當下兩人卻還清醒。
只是三夜卻是有的。說是補償,最后陸雪朝又討價還價,哄得謝重錦答應下來,不會無時無刻跟著陸雪朝,給彼此一點個人空間。
謝重錦侍完寢,心情好,連陸雪朝說今日又要去京郊找林蟬枝,都大方地說“去吧。”
京郊,林莊。
“好甜的酒”林蟬枝驚呼,“香醇甜美,又有酒味,又不嗆喉,皇后殿下也太厲害了”
前幾日皇后殿下的吩咐,他其實聽不大懂,只是按照吩咐,又是將大麥小麥磨粉放至發霉,又是把糯米浸水淘干蒸熟。殿下說前者是為了制作發酵用的酒曲,制好后與后者攪拌,再沉淀出清釀。
有幾個步驟尤為復雜,是陸雪朝親自過來完成的。
林蟬枝看著不明覺厲,等拿到米酒一嘗,頓時肅然起敬。
當下的烈酒辛辣混濁,容易飲醉,不會品的還會覺苦澀嗆喉。皇后殿下制的這米酒,卻色澤澄澈清透,酒味香醇帶甜,飲著好喝又不醉人。
這簡直是制酒業上里程碑式的一大進步。
“這米酒一上花滿樓,定然又被搶售一空”林蟬枝已經可以想到米酒會受到怎樣的歡迎了。
“明日中秋宴,除了滿江紅,將米酒也送去幾壇。”陸雪朝道。
林蟬枝喜悅道“是”
陸雪朝看著林蟬枝栽種的一大片果田,已經有了構想“米能釀酒,果子也可以。等來年果實豐收,也可試試做果汁,釀果酒。”
林蟬枝聽得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穿越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