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是為她開脫找理由誰知道找了半天,發現她是主動要當太后的。想去質問她,可他一皺眉她就要哭,更別說質問了,兇一點這婆娘眼淚就能淹死他。
第二天,小太后還在慈寧宮罵他,周圍的人都以為小太后這是找死了,戰戰兢兢地以為自己要被連累了。
誰知道傳到了九千歲的耳朵里,他讓人把罵他的話都記下來了念給他聽。
什么文縐縐地,全都聽不懂,就知道打是親罵是愛,她罵了他一晚上,肯定是想他想了一晚上。
他心情稍微好了點,又開始給她找理由。
冷戰別的沒什么,就是她一生氣就吃不下飯,沒幾天就病了。
因為他們還在吵架,所以一直擺著冷臉的秦王,是半夜翻墻來看她的
本來是趁著夜黑風高她熟睡了,來看看病得怎樣了,誰知道,一進來就被她抓住了衣服的下擺。
她得意地叫他大混蛋,問他這是來做什么
像是抓住了人把柄的小混蛋。
他惡劣地回答她的那句話“孤是來取你性命的。”
她說“我難受。”
他就不兇了,當真坐在了她的床邊,任由她抓著他的手睡了一夜。
她是風寒,逃跑那天路上染上的,苦藥難喝,他還一天三次地盯著她喝。
她不喝,消息傳出去一刻鐘,九千歲就會來了,用那種叫人頭皮發麻的溫和語氣似笑非笑地叫她母后。
是了,他還來給她“請安”,每天天不亮就要來請安,她不得不早起;他還把流水一般的珍寶送過來,美名其曰“孝敬”;聽說她身邊的奴才不聽話,他就親自送了人進來,其實全是眼線和侍衛,她吃飯吃了幾粒米他都一清二楚。
這下可好,這混蛋的名聲越來越好了,朝堂上質疑他的人都少了。
但,只有舒甜甜感覺,他在陰陽怪氣。
他從前不這樣的,他從前從來不陰陽怪氣,叼著根草最愛說的是取人狗命。
舒甜甜感覺他變了,越發陰險了,還會內涵了,這是文化素養提升了啊。
于是某次朝堂議事的時候,她坐在小皇帝身后“垂簾聽政”,在他叫“母后”的時候
她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誒,我的好大兒。”
攝政王
她也陰陽怪氣了起來
他請安她受著,他送禮她也送,而且還是長輩賜的名義;他要演孝順,她比他還能拿喬。
她就連下轎子都要他扶著,小手往他那兒虛空一搭,給他一個眼色,不扶著,她就說心絞痛我兒不孝,傷透我心。
他倒是看不出什么來,就是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以為他礙于身份,不會再做些什么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
他早就知道了舒家換人的事,上皇室玉牒的也是用的她姐姐的名字,也就是說,這是個隨時岌岌可危的“假太后”。
但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呢
他當年把她撿回來,問了軍師若是他想娶舒家的女兒,可行
軍師回答不可能。
舒家出了三位皇后,權勢煊赫。秦王的身份本來就敏感,生母不受喜歡,卻是個長子。
老皇帝在一天,他就不會同意。
少年叼著草,安靜了一會兒,在軍師以為這少年放棄了的時候,他語出驚人
“那就謀反吧。”
于是北境三年,尸山血海里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