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的手臂血管青黑,隱隱有黑色物質在皮膚下流竄。
霜絳年眸光一凜。
他抬臂擋住了漁回“是魔毒,別靠近。”
難道是魔主可魔主怎么會突然襲擊霜懷遠
一切只能等霜懷遠醒來再問。
霜絳年召出九刺便要驅毒,晏畫闌阻住他,道“我試試。”
在上次與魔主的斗法中,晏畫闌似乎擁有了掌控魔毒的能力。這么小的劑量,試試也無妨。
霜絳年點頭,吩咐漁回道“包圍院落,別讓任何人看到這邊的情況。”
如果有人意外看到,誤以為晏畫闌與魔主有關,就大事不妙了。
院落封鎖之后,晏畫闌伸出手覆在霜懷遠丹田上,魔毒仿佛受到了強大的吸力,被迫從他的四肢百骸中抽離,納入晏畫闌掌中,消失不見。
漁回吃驚“陛陛陛下”
晏畫闌閉目穩住心境,全身并無異樣。
“無礙。”他睜開眼道,“我沒入魔。”
霜絳年補上治愈術,霜懷遠的身體在飛速康復。
他沉吟一聲,醒了過來。
“剛才發生了什么是誰傷了你”霜絳年問。
“我被魔主襲擊了,他搶走了”霜懷遠迷茫地撫摸前襟,“他搶走了娘落在我這里的珍珠。”
晏畫闌瞪大雙眼,取出了他從莊淑蘭那里搶來的鮫珠項鏈。
“這顆是假的。”霜絳年冷笑,“好一個李代桃僵。”
他瞬間明白過來,莊淑蘭裝瘋賣傻撕打霜懷遠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將真正的鮫珠留給兒子。
他那時精神不濟,晏畫闌并非鮫人族,不懂分辨真偽,便中了她的奸計。
“去找莊淑蘭。”
只是霜絳年想不通。
魔主為何突然來到霜城,為何還知道霜懷遠那里有鮫珠
幾人兔起鶻落飛向宗祠,人還未至,忽然聽到了莊淑蘭撕心裂肺的尖叫。
“娘”霜懷遠立刻沖進了宗祠。
只見莊淑蘭發絲蓬亂,懷中抱著霜懷慕,霜懷慕的手軟垂在旁邊,似乎只是睡著了。
霜絳年俯身摸其脈搏“經脈斷絕,回天乏術。”
晏畫闌問過守宗祠的侍衛,皺眉道“沒有外人進來過。”
霜絳年淡淡“他是自殺的。”
“你說什么”霜懷遠不可置信,“弟弟死了自殺”
“都是你們逼死了他。”莊淑蘭像瘋子一樣在嗓子里咕噥,“是你們逼他在所有人面前丟臉,逼他下半生囚禁在地牢里他自尊心那么強,身子那么嬌弱,你們這么做,就是要逼他去死”
“我逼他”霜絳年嗤笑,“攛掇他冒充我的人是誰嬌生慣養、把他養成一只淋不得雨的金絲雀的人,又是誰”
血絲爬上莊淑蘭的眼白。
“是最愛他的母親啊。”霜絳年把著死去少年冰冷的手,放在了莊淑蘭臉上,“莊淑蘭,你不傻。你心知肚明,到底是誰害死了他。”
莊淑蘭鼻尖溢滿了冷汗,她的掌上明珠,她的小金絲雀孩子冰冷的手撫在她臉上,恍惚間仿佛生出了尖利的指甲,如尸鬼般摳挖她的臉頰。
懷里的尸體好像忽然睜開了眼睛,說著“娘,是你害死了我。”
莊淑蘭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了霜懷慕的尸身。
霜懷遠抱住弟弟,全身顫抖。
“不是娘,不是娘對了,鮫珠。娘這就救你回來。”
莊淑蘭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伸手去扒大兒子的衣服,卻扒了個空。